“我为什么不能离开鄂郡市?我是经过了鄂郡市没错, 我是住过鄂郡几天没错,那时候还在开万人吃播大赛, 那时候鄂郡市市长还在开竞选连任5万人集会, 鄂郡市市长傅博毅亲口说病毒不是人传人的,是可防可控的!”
李文熙暴怒地嘶吼着, 对着眼前指责他从洞庭省跑到洞庭南省的几个人愤然驳斥,“我一个平民老百姓,我一个陌生人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感染了病毒?
“我怎么知道这病毒传染性那么强?我让别人成为疑似病例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一路都戴着口罩, 我以为我只是普通的感冒!”
李文熙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脸不红气不喘地跟人对骂。
这个时候,但凡他退了步,接下来这段日子,他就不用在长河市活下来了,人的唾沫星子会把他喷死。
毕竟他这一路虽然尽力不跟人接触, 还是有人因为他要被医学观察的。
这就意味着,有人可能被传染了。
他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到了洞庭南省省会长河市,然后主动去了长河市最好的医院就诊。
刚开始的时候,长河市医院的医生并没有把他的流感当成多么了不起的事, 只是让他在医院打了针, 就让他回去了。
李文熙能够回哪里去?
他在这个时空没有一个亲人朋友, 只能是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个快捷酒店住了进去, 第二天继续去医院打针。
事情在他第四天连续高烧不退, 并且咳嗽腹泻的时候,长河市的医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鄂郡市的新型病毒已经举国皆知。
李文熙立刻就被隔离了起来,跟他接触过的25人都被当局开始了医学观察。
长河市可不是鄂郡市,床位已经稀缺到看着殡仪馆接收的60%的死者都是在家里过世的,长河市医院还是有很多空余的床位,来把这些密切接触者统一隔离的。
鄂郡市市长,整个市政府乃至于洞庭省政府,现在就是被架在滚烫的炭火上烤,全国没有人敢步他们的后尘。
谁还敢把自己治下变成第二个鄂郡市,简直是不想活了。
长河市政府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把这些需要隔离的人集中在了医院。
这些人得知是跟李文熙接触过,怎么可能不对李文熙有任何怨言,性子暴躁的几个人已经把李文熙轮番骂了无数次了。
“自己死也就算了,还要拖着我们一起死!”
“这是多自私啊,在鄂郡市就该待在那里,来长河市是想害死我们吗?”
“天上九头鸟,地上鄂郡人!”
李文熙气得发抖,“我活该被感染吗?谁知道这病毒那么毒,谁知道我得的不是普通感冒!我他妈也是洞庭南省人,我为啥不能回自己家?”
李文熙的确说的是洞庭南省南部的口音,在场也有湘南人,也是能够听出来的。
直接对着李文熙破口大骂的一个年轻男人并不因此就解恨了,想到这新病毒死了那么多人,“你他妈要是洞庭南省人,你还回来害自己家乡人?你他妈还是人吗?老子要是死了,也要你给老子陪葬!”
“谁想死?我他妈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