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霜儿被惊马所伤,全因在英才会上,霍大小姐的那一推……”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每每念及,叶夫人还是恨得不行,是以对着那差点害得她女儿命丧的杀人凶手,实在没好气:“霜儿虽然运气好,保住了性命,却终究还是落了病根……”
“但结果呢?”
叶夫人冷声继续说了下去:“霍大小姐作为罪魁祸首,丞相府却一直不闻不问,什么都没有做过,若不是幸亏有二小姐一直帮霜儿治疗,我尚书府又岂会善罢甘休?”
她语声嘲讽,毫不掩饰自己对何氏母女,甚至整个丞相府的鄙夷。
“所以,我说,偌大的丞相府,也就只有二小姐一人,配得上忠义二字!”
叶夫人最后一锤定音。
她的这一番话,连消带打,瞬间将矛盾转向了何氏母女的不仁不义之上,旁边围观的一众人等,再看向何氏与霍初柳的眼光,不觉也带了几分轻蔑,更有甚者,立时避开了两步,与他们母女拉开了距离,就仿佛他们是什么瘟疫一样,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害了。
何氏原本以为,叶家小姐在英才会上被自家女儿差点害死的事情,尚书府一直没有追究,是因为他们碍于丞相府的面子,不想闹将开来,她还暗自庆幸了许久,但这件事,总归是霍初柳理亏在先,她这个做娘亲的,一直难免也跟着有些心虚……
而此刻,叶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揭穿此事,她面子上一时过不去,有些讪讪的,尤其是想到叶夫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与霍念卿交好,想帮她说话而已,何氏方才满肚子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张了张嘴,却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眼瞧着连自己娘亲都快像其他人一样被说动了,霍初柳又恨又不甘心,越发竭力想要坐实霍念卿与男人有染,当即道:“叶夫人与叶小姐口口声声说,念卿妹妹昨夜与你们在一起,但我也确是亲眼所见,妹妹她在跟一个男子卿卿我我,而且就在甲板上,只是不知那男子是何许人也罢了……”
她一口咬定自己亲眼所见,甚至绘声绘色的描述起那男子的形貌特征来:“不过,我看到了那人的衣着打扮,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褐色的衣衫……”
说到这儿,霍初柳刻意的语声一顿:“那衣服的颜色,是跟船工们的一模一样……”
她这一句别有意味的补充,就差直接指名道姓的说跟霍念卿有染的是船上的船工了。
这番指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倒叫众人一时难以判断是真是假,不觉间却已信了三分。
眼见着一众人等渐渐开始揣测起是哪个船工,甚至还有人提议把所有的船工都聚集到一起,然后由霍初柳来指认昨夜与霍念卿幽会的是哪个……
对于这样的提议,霍初柳自然是求之不得,刚想忙不迭的应承下来,却突听一道清亮男声,越过众人的议论纷纷,响了起来:“不用再找了,那个男子是我……”
众人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缓缓分开两道的人群中,衣袂翩翩的走出来一人,正是将军府的公子朱昀礼。
“朱公子,你说什么?什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