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冤枉啊……”
此时此刻,霍依轻正跪在霍丞相的院子里,大声哭着喊冤:“姨娘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是冤枉的……”
这一番动静,自是引得不少人纷纷围观。
霍丞相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面色铁青的瞪着底下害得他如此丢脸的三女儿,强压着满腔的怒火,才没有命人将她丢出去,只冷冷道:“证据确凿,本相哪里冤枉她了?”
“爹爹,姨娘屋子里的那只花瓶,一定是被人事先换过了,是有人故意嫁祸姨娘的……”
霍依轻赶忙道:“如今,大家都在说迎夏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真正谋害她的凶手……爹爹,我们现在赶快过去看一看吧,免得被凶手抢先一步,毁灭了证据……”
“本相没有工夫陪着你一起胡闹……”
霍丞相想也未想,一口拒绝,方想转身回屋,却被霍依轻一把扯住了衣摆:“爹爹,你不要走……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姨娘被人诬陷,却无动于衷呢?”
“女儿求求你,救救姨娘,姨娘她真的没有杀害迎夏,她是被人冤枉的……”
霍依轻言之凿凿的为冯姨娘辩解着,为着确保霍丞相能够被带到迎夏停尸的荒屋内,更是不惜使出她一贯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法——
“若是爹爹执意不肯相信女儿,相信姨娘的话,女儿唯有一死,替姨娘以证清白……”
说做就做,霍依轻当即起身,梗着一颗脑袋,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当然,身边伺候的丫鬟家丁,自是早早的一把拉住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
霍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才没有上前将这不孝女一脚踹翻在地。
“女儿只是不忍姨娘被人如此诬陷,想要查明真相罢了……”
胡搅蛮缠这一套工夫,霍依轻使来自是驾轻就熟,趁着霍丞相眼下没法跟她一般见识的当口,赶忙趁热打铁,再次求道:“爹爹,女儿求求你,让念卿姐姐再去验一验那迎夏的尸首吧,女儿实在不想杀害迎夏的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她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仿佛真的只是一心想着为着惨死的丫鬟,讨还公道一般。
眼见着暗暗围观的丫鬟和家丁更多,霍丞相心里也越发不耐烦,只得应了下来:“来人,去请二小姐过来……”
见目的已然达到,霍依轻脸上顿时难掩的喜色。
“多谢爹爹……”
她也不跪着了,立马站了起来,亲亲热热的挽着霍丞相的臂弯,撒娇卖乖了起来。
霍念卿也很快过了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安置迎夏尸体的荒屋而去。
安置迎夏尸体的屋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又破又烂,大抵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过来,以致屋外杂草丛生,被烛火一映,鬼影幢幢一般。
众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打头的家丁得了吩咐,刚想伸手推门,却忽然听得屋内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那声音忽轻忽重、忽远忽近,似呻吟,又似哭泣,间或伴随着类似木板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在宁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以及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