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
老者颠颠的跟在霍念卿的身后,嘴巴闲不住似的跟她说着话:“你来这儿多久啦?你觉得村子里的小孩儿得的是什么病啊?我瞧着,这次的病,好像严重的很,得费一番功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里人啊?进入月华阁多久啦?”
一连串问题,从他嘴里不断冒出来,从询问村子里患病孩童的情况,到她的姓名、籍贯,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简直想到哪儿便问到哪儿,自来熟的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年八年一样。
“霍念卿。”
霍念卿拣了个自己的名字的作答,实在是这老者太能说了,她一时竟不知该从那个问题回答起。
那老者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她说的是名字:“哦哦,原来你姓霍……”
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嘟囔起来:“霍念卿……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旁边的小童见状,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若不是怕暴露身份,他真的很想立时就提醒提醒他家这主上为何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他这边暗地里叹着气,那老者却兀自念叨了须臾,就已将此事抛诸了脑后,转而高高兴兴的自报起家门来了:“对了,老夫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邈字……”
欧阳邈吗?
霍念卿随口将他的名字记下。
“女娃娃……”
那名唤“欧阳邈”的老者,又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啊?上次你走了之后,老夫就想过,看你应该也有几分医术,若是能拜老夫为师的话,将来在医学上,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自从上次河边偶遇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了许久,毕竟眼前这小姑娘当日救了那突发疾病的汉子,着实显露出几分医学的天赋,用的法子,又是他闻所未闻的,他难得的起了收徒之意。
只可惜当时她急着要走,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为此,他还念念叨叨了好几天,长吁短叹的,十分可惜,惹得身边的小童耳朵都快起茧了。
他还以为,再遇到一个这么可心的徒弟人选,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呢,却没有想到,会在这儿,叫他又一次碰上了她,倒也更坚定了他想要收这小姑娘为徒的心思。
哪知霍念卿却拒绝了他:“多谢前辈的抬爱,但念卿暂且不想拜师他人……”
“为什么?”
老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像是因为她的拒绝大吃一惊般,唯恐她不明白拜师自己有什么好处,遂道:“你拜我为师之后,我可以教你炼丹,教你怎么治病救人,这多好……你为什么不愿意拜我为师?”
他追着霍念卿,看起来势必要问个清楚。
“因为我有老师……”
霍念卿只得道。
“谁?”
老者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霍念卿这一次却没有回答,毕竟,若是说出她的师承的话,她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
欧阳邈只当她口里的“老师”,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遂道:“谁都好,难不成还能比得上老夫的医术?我说女娃娃,你就拜我为师吧,老夫保证把毕生所学,全部都教给你……”
霍念卿还是第一次遇到追着旁人,让他拜自己为师的人,一时颇有些无奈。不过,她看得出来,这老者是真心想要收自己为徒,可是,她却注定只能拒绝。
“多谢前辈了,但我眼下只想赶快治好这里的病人,根本无心拜任何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