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江维平道。
“听闻这位二小姐在月华阁表现十分优异,颇有梁国前朝长公主之风,甚至提前拿到了代替咱们楚国参加三国联赛的资格,有她教导贤侄,维平兄应该可以放心了……”
“是啊……”
提到自己这外甥女,江维平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道:“二弟也夸她惊才绝艳,所以特意请她辅导小鱼儿的功课,傅兄是知道的,我那幼子一向顽劣,寻常的夫子他都看不上,唯独对他这表姐唯命是从,将他管得服服帖帖,自从她来了之后,倒叫我们省心了不少……”
傅岸书自然也听过那位丞相府二小姐的一些事迹,只是没有想到她竟会到江家帮忙,毕竟,江家与丞相府的恩怨,他是知道的,两家这么多年来几乎断了来往,偶尔提起那唯一的外甥女,面前的维平兄也是止不住的摇头叹息,不愿多言,全然不似现在这般的欣慰与自豪。
如此看来那位丞相府的二小姐,确如传闻中一般令人惊叹。
“如此甚好。”
傅岸书也为好友感到高兴,继而念及当年的江三小姐,仍是不禁有些唏嘘:“三小姐若还在世的话,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长进,且与外祖家这样亲近,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听他提到自己的三妹,江维平脸上的笑意缓缓散了去,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
“从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还好卿儿懂事,也算是对三妹和我江家的一种安慰……”
昔年的一切意难平,仿佛都因着如今回到江家的外甥女而抹平,再提起过往种种,江维平已是云淡风轻。
当年江家三小姐为着嫁给心仪的男子,几乎跟娘家恩断义绝,傅岸书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若是我那女儿也能像二小姐这样懂事就好了……”
男人不由慨叹道。
江维平心中一动。
“傅兄太过自谦了,贤侄女秀外慧中,温婉大方,是咱们楚国难得的才女,如今又嫁于二皇子为正妃,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听得他的夸赞,傅岸书脸上的忧虑之色,却并没有消减多少,尤其是听到那句“嫁于二皇子为正妃”,更是沉重。
没有人知道,这桩婚事,其实他是不怎么乐意的,在二皇子上门求娶的时候,他甚至打算拒绝,但女儿却与那二皇子情投意合,非君不嫁,他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
就好像当年的江家三小姐一心认定当时的霍丞相一样,傅岸书也怕自己的女儿将来发现所托非人,可是看着女儿苦苦哀求的模样,他又不忍心,最后只能顺从了她的意愿。
而将女儿嫁给二皇子,也意味着他只能成为二皇子一党,他本不欲卷进朝堂纷争,现在因为女儿的缘故,却也不得不为之。这次春试,只怕仅仅是开始。
念及此,傅岸书心头忧虑更重。
“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过得一世,其他的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