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我女儿她怎么样?手上会不会留疤?”
秦昭仪着急的询问着太医,神情间难掩的担心。
太医却有些迟疑,露出几分为难,却也只能实话实说道:“回娘娘,微臣如今给公主用的都是宫中最上好的烫伤药,但因为公主伤势比较严重,所以到时究竟会不会留疤,还要看具体的恢复情况,微臣眼下也不敢断言。”
一听这话,萧云珞当即急了:“娘,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
秦昭仪只得赶紧安慰着女儿:“不会有事的。”随即转向面前的太医,“太医,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治好公主手上的伤,明白吗?”
“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太医只得道。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之后,便退了下。
伺候的宫人也被秦昭仪打发熬药去了,殿中一时间只剩下她母女二人。
萧云珞看着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半边手掌,想到方才被烫伤的皮肉触目惊心的惨状,心中越发恨毒了那害得她如此悲惨的罪魁祸首。
“都怪那个萧云瑶!她居然如此害女儿!”
一字一句,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咬碎了嚼烂了,尽是愤恨。
越想越觉得委屈,萧云珞不由红了眼,哑声抱怨道:“从小到大,她就仗着有皇后娘娘和外祖家撑腰,仗着父皇宠爱,对女儿百般欺凌不说,甚至连娘亲你,她都完全不放在眼里,这么多年来,咱们母女不知受了她多少欺压……”
根本无需怎么回想,那萧云瑶过往欺负她的种种行径,便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哪怕到得今日,也从未忘却。
更何况,那萧云瑶的欺负,并未随着两人的长大,而有收敛,就拿方才的接风宴来说,她不过多看了她两眼,她竟然就命宫人故意将热汤洒在了她身上,害得她手上烫伤,甚至可能还会永远留下丑陋的疤痕,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这都是不能容忍的深仇大恨!
一瞬,萧云珞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冲到那萧云瑶的面前,将她这么些年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都尽数还给她。
“娘,女儿真的受够了她的欺负。”
萧云珞红着眼睛向着母亲道。
“娘知道你受了委屈……”
秦昭仪心疼不已的同时,却是越发自责:“都怪娘没有本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让你也跟着娘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都是娘不好……”
说着说着,便忍不住落了泪。
“娘,你别这样,根本不是你的错。”
萧云琅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难受,忙不迭的劝慰着母亲:“要怪只怪那萧云瑶仗势欺人,害得我们母女这样悲惨,女儿实在不想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任由她继续欺辱!”
“可是,咱们母女能够怎么办?”
秦昭仪心头一片凄惶,道:“六公主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你父皇一向又疼她,咱们如何跟她斗啊?”
语声一顿,她突然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而且,梁国眼下想同咱们楚国和亲,除了梁国公主嫁给太子殿下为正妃之外,他们还想再迎娶一位咱们楚国的公主,嫁给接风宴上那位梁国长公主的驸马,你父皇有意将你嫁过去……”
说到最后一句,秦昭仪的声音不由弱了下去,有些不敢看对面的女儿。
“父皇实在是太过偏心,明明我同那萧云瑶,都是他的女儿,他却只疼爱她一个,甚至任由女儿嫁给一个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