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川印寒的发难,偌大的殿中一时一片寂静,成帝更是脸如黑灰,面色十分难看。
毕竟,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楚国理亏在先,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上升到两国的邦交。
“昨日之事,尚有许多疑点,驸马倒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萧云琅站了出来。
“三皇子这话什么意思?”
川印寒眼眸沉沉,睨向对面的男人:“难不成是有人把刀架在百里大人的脖子上,逼他闯进太子的寝殿,然后对我梁国公主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吗?”
“公主先前说,她昨夜昏睡了过去,所以,对发生的一切,什么都不清楚。”
萧云琅淡淡开口道:“既然如此,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眼下也未可知。”
“没错。”
百里无忧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撇清着自己的关系:“我当时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害我,陛下,你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与太子妃有染,甚至是强迫太子妃,无论哪种罪名扣在头上,即便他是百里家的长子,也承担不起。
成帝望着他焦切的模样,一时没有接口,似在微微沉吟着什么。
“无论百里大人是被陷害也好,还是蓄意为之也罢,公主都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请陛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川印寒咬死了要楚国给他们交代,成帝冷眼在面前的一众人等身上扫过,道:“诚如琅儿方才所说,这件事疑点重重,还需要彻查才是。”
然后不待那梁国驸马再说什么,便道:“这件事,就交给琅儿你带着大理寺进行调查,务必要将事情的真相查个一清二楚,明白吗?”
“儿臣明白。”
萧云琅领命道。
“至于太子——”
成帝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萧云瑞。
百里含嫣心里随之一紧,赶忙道:“陛下,瑞儿昨夜根本就不在宫中,整件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急于想要将自己儿子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却被成帝凉凉瞪了一眼,道:“跟他没有关系?若是他昨晚好好的待在寝宫里,做他的新郎官,又怎么会平白惹出来这么多风波?”
“但是……”
百里含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成帝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但是什么?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整日惯着他,他怎么会做出这等荒谬之事?”
这是连她也一并迁怒了。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狠狠咬了咬牙。
“这件事,的确是儿臣的错。”
萧云瑞却对此十分坦然,道:“儿臣,甘愿受罚。”
“朕就罚你禁足东宫,好好在府中静思己过,明白吗?”
成帝道。
“儿臣遵旨。”
萧云瑞一个头磕下,起身,径直走了出去,显然此间的一切恩怨是非,都再与他无关,他不关心究竟孰是孰非,又或者到底牵扯了什么阴谋,他只想回去他与阿妩的房间,好好的睡一觉,歇一歇。
他目不斜视的淡淡走过众人,甚至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他那名义上的新太子妃。
百里含嫣望着儿子这副对所有事情都浑不在意的模样,简直要被他的这种冷漠寒凉的态度气死了。
她本想跟上去,好好的教训教训儿子,但是一转头看到娘家兄长还跪在地上等待发落,到底事牵百里家,她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什么都不做,是以只能强忍心头烦躁与焦灼,等待着。
处置完了萧云瑞,成帝果然将视线转向了面前的百里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