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听闻爹爹这几日身子不适,特意向敏妃娘娘讨了这支千年的人参,给爹爹补身。”
丞相府,霍依轻亲亲热热的将精心准备的野山参呈上,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补品,林林总总的堆满了一桌子。
“有劳四皇子惦念了。”
霍丞相瞥了一眼那支品相极好的千年人参,面色好了些。
“丞相客气了。”
萧云玮一派彬彬有礼,恭谨而赤诚的样子:“本王既纳了三小姐,同丞相府就是一家人,理应对丞相多加孝顺。”
听他这样说,霍丞相难得的有些感触。先前,霍南霜为避殉葬,私自逃走,半月后,被人发现死于井中,身上尽是被男人折辱过的痕迹,因为此事,陛下大怒,斥其“教女无方”,朝堂之上,将他好生训责了一番,并令其闭门思过。
世人惯于拜高踩低,眼见着他被斥,再加上之前太子殿下的事情,更如火上浇油,这接连的事端之下,使得丞相府元气大伤,平日里跟他有隙的朝臣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打压他的机会,渐渐开始有有参他的奏折陆续送到陛下的案头了。
偏偏他如今被禁足家中,有力无处使,只能命平日里依附他的朝臣尽力周旋,但是效果甚微。
霍丞相这几日属实被气得不轻,心中又急又怒,本来是称病不出的借口倒真的被怄出了三分的病气。
如今这样的形势,其他人担心被他牵连,都或多或少的跟他划清了界限,仔细一想,他自“病”了以来,这四皇子竟是第一个登门拜访的。
当然,多年朝堂生涯,老谋深算的他,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四皇子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是为着单纯探望于他。
不过,心中有数是一回事,面上却还要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霍丞相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再开口之时,语气不由和缓了许多,温声寒暄道:“这个时候,你还能来看望本相,有心了。”
紧接着似想到了什么,他难掩般轻轻叹了口气,虽没说什么,但神情间的忧虑却是恰到好处。
“本王知道丞相近日来为着朝中之事意难平……”
萧云玮闻弦歌而知雅意,真心实意般宽慰他道:“但丞相不必过于心灰,您是我大楚的肱股之臣,岂会因着些许他人之过而遭受牵连?父皇也只是一时气愤,才会被小人蒙蔽,等父皇气消了之后,一切自然会恢复如常。”
说到这儿,男人语声一顿,然后状若不经意的加了一句:“本王也会在父皇面前,为丞相求情的。”
霍丞相心中一动,面上却滴水不漏。
“如此便有劳四皇子了。”
似念及自己如今的处境,他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要女儿说,都怪四妹妹……”
霍依轻适时的开口道:“一心攀龙附凤,非要嫁给太子殿下,现在倒好,百里家谋反事败,太子殿下服毒自尽,她自己不乖乖的殉葬,居然擅自逃了出去,受尽羞辱,投井自尽也就罢了,还连累爹爹也被陛下斥责,属实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