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不用扶我……我还能喝……”
川印寒醉醺醺般拨开搀扶着他的宫人的手,踉踉跄跄的踏进了喜房之中。
“怎么喝成了这样?”
端坐在榻上的司徒绾姿,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烦,此刻见着他醉气熏天的模样,更是心中有气,但念着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喜,不能发火,只得强自按捺着心头恼怒,吩咐一旁伺候的宫人:“还不快去帮驸马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是。”
宫人领命,匆匆而去。
“三公主……”
川印寒像是这才发现房中还有人在一般,他定定的看了面前的女子一会儿,仿佛好不容易才认出她的模样来,一边嘻嘻醉笑着,一边伸手抚向她的脸颊,动作轻浮的就如同那些街头上喝得烂醉如泥的登徒子,调戏良家妇人一般。
司徒绾姿闻着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厌恶地皱了皱眉,同时一巴掌拍开了他抚向她脸颊的那只手。
川印寒眸中微不可察的一闪,旋即又装出那副酒醉的模样,甚至顺着她这一拍,重重跌坐在了那绣着并蒂莲花的大红鸳鸯喜被之上,妥妥的一个醉汉。
司徒绾姿一双妙目,厌恶地瞪着他。
她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同那个女人成亲的时候,也是喝得这样醉醺醺的吗?
没有,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无论怎么灌他,他都是浅尝辄止,一直到深夜的时候,依旧维持着清醒,一身潇洒爽利的踏进了与那个女人的洞房之中——
再看他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当初半分的龙章凤姿、玉树临风?
一念及此,司徒绾姿心里顿时涌起熟悉的妒忌之感,她狠狠咬了咬牙,方才兀自压下那股无名之火。
那川印寒却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她的不快,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提起上面的酒壶,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今日是本驸马的大喜之日,喝……”
他举起酒杯,向着对面一敬,就好像此时此刻还身处酒桌,而他的对面,就坐着那些同他划拳猜令的狐朋狗友一般。
说完这句话,他一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液,尽数倒进了喉间,一杯还不算,紧接着他又斟满了第二杯。
就当他再次将抬起手,欲将杯盏送至唇边的时候,却被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的司徒绾姿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走——
“这是合卺酒,不是被你用来如此浪费的!”
司徒绾姿冷声叱着他的无状,明艳如花的脸容上,此时此刻也因为这压抑不住的怒火,显出几分扭曲。
“解酒汤呢?怎么还没拿来?”
司徒绾姿不耐的催促道。
“公主,解酒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