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五弟今日特意约本王出来,是所为何事?”
邺安城中最大的酒楼包厢里,二皇子一边为自己倒着酒,一边慢悠悠的问起面前之人的意图。
司徒易昕站起身,却是郑重的向着他一揖道:“臣弟今日相邀,是想为昨日在朝堂上的不敬,向二皇兄你诚挚道歉。”
司徒易行没有料到他竟是为了向自己示好,一时心中犹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本王没有听错吧?五弟不是一向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吗?何故今日做此惺惺作态之举?”
“二哥这话,当真令臣弟汗颜不已。”
司徒易昕似不由的苦涩一笑,道:“臣弟自知从前同二哥不甚亲近,但臣弟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哦?”
司徒易行向来自视甚高,十分乐见旁人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尤其是眼前他这五弟一向跟他不怎么对付,今日却突然为此向他道歉,难免叫人心生疑虑。
“难不成,从前五弟同四弟交好,也是四弟拿刀抵在五弟的脖子上,威胁的你吗?”
“四哥虽然并未这样做,却也是无数次的以势压人。”
司徒易昕像是没有听出他方才那句话之中的嘲讽一般,竟是认真的解释起来:“四哥乃是皇后之子,几乎一手遮天,臣弟在宫中又一向没什么依仗,只能被迫依附于他,方能求得一夕安稳。”
“五弟跟本王说这些做什么?”
司徒易行不以为意的道,并不关心他是否真的别有隐情。
“臣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司徒易昕道。
“五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易行目中微微一动。
“臣弟已决意弃暗投明,归至二哥麾下,唯二哥马首是瞻。”
司徒易昕躬身一揖。
司徒易行执杯的手势一顿。
“弃暗投明?唯本王马首是瞻?”
他显然并不信司徒易昕的说辞,嘲讽道:“本王可还记得,昨日在朝堂上,五弟你可是义正言辞的站在四弟一边,支持他做储君的……怎么过了短短一日,五弟就突然转过头来说要唯本王马首是瞻了?五弟该不会真的认为本王如此好骗吧?”
“臣弟没有撒谎,臣弟是真心想要投靠二皇兄的。”
司徒易昕道。
“为何?”
司徒易行睨了他一眼。
“四哥虽为嫡子,却无才无德,不过仗着嫡子的身份,作威作福罢了,吴国的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中,必是百姓之祸……”
司徒易昕道。
这番话,无疑说中了司徒易行的心思。他最恨的就是,司徒易诚所谓的嫡子身份,明明论母族的势力,他根本不逊于他,一众皇子之中,他又居长,本该就是毋庸置疑的储君人选,偏偏那司徒易诚不自量力,非要跳出来跟他争!
父皇也是的,这么久以来,迟迟不肯立储,任由他们争来争去。
司徒易行心里其实是不满的,但也没有办法。毕竟,立储一事,关键在于父皇的态度,如今朝中蔚然分成两派,各自僵持不下,就算他再着急也没有用。
他这五弟在这个时候,前来投靠,他自然也不可能仅凭他的三言两语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