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中,很快就到了吴帝寿辰的日子。
不得不说,司徒易行这桩差事儿办得委实不错,寿宴极尽奢靡,超过以往任何一次,为了笼络人心,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都被应邀参加,觥筹交错间,好不热闹。
作为楚国的摄政王,萧云琅这次前来,打得本就是为吴帝祝寿的旗号,是以寿宴自然要参加,与此同时,霍念卿也以药王谷医女的身份,出现在寿宴上,隔着茫茫人海,两人遥遥相对,千言万语,所有的思念与情愫,仿佛都只在这一眼当中。
吴帝众星拱月一般,接受着众人的朝贺,阴鸷的脸容,仿佛也因为这场寿宴变得春风满面,难掩的喜气洋洋。
萧云琅与霍念卿同时看向他,晦暗眸底,被摇曳的烛火掩映着,像殊途同归的两处深渊。
司徒易行起身向吴帝敬酒:“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吴帝显然对他这次的安排相当满意,倒也不吝自己的夸赞:“这次寿宴,你办得很好,回头朕重重有赏。”
司徒易行闻言,俊脸上尽是得色,言语之间,却依旧十分谨慎:“多谢父皇,这本就是儿臣应该做的。况且,这是父皇您的寿辰,儿臣自然要竭尽所能的做到最好。”
他说得一片冠冕堂皇,周遭的大臣们也大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眼见着这二皇子如今被陛下各种重用,大有立其为储君之意,亦是纷纷上前示好和亲近。
一旁的四皇子看着他风头正盛的模样,却是恨不能咬牙切齿。
从他结党营私的事情,被司徒易行当众拆穿,再到生母被人以巫蛊之术陷害,短短时日,他就从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嫡子,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父皇并未将他像母后一样囚禁,却也恼了他,如果他始终不能证明自己和母后的清白的话,他势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司徒易诚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打压了下去,瞅准机会,亦上前一步,向吴帝讨好的道:“儿臣也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康健,江山永固!”
吴帝看了自己这个嫡子一眼,面上神色虽然淡了些,却也没有再过多的斥责,只叫了起。
司徒易诚却跪着没有动。
“父皇,儿臣前几日去探望过母后,母后知道父皇寿辰将至,所以,特意绣了这副‘百寿图’给父皇祈福,请父皇过目。”
他将早已备好的礼物呈上,意图趁着这个机会,让母后能够被放出。
吴帝方想伸手去接,却被司徒易行拦了住:“父皇小心,这份贺礼还是要宫人先验过方才保险。”
“二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易诚脸色顿时一沉,道:“难道你怀疑本王会谋害父皇不成?”
“四弟,你不要怪二皇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皇后娘娘有错在先,竟以巫蛊之术谋害父皇,本王不得不防。”
司徒易行道。
他不提巫蛊之术还好,一提,司徒易诚就忍不住的恼羞成怒。
“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巫蛊之术,根本是你存心陷害,母后根本没有做过!”
面对他的气急败坏,司徒易行却是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