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试试?”
看着如何也无法将摔碎的小瓷马拼回去的容妃娘娘,霍念卿温声道。
容妃近乎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的将手中的瓷片递给了她。
这样将碎瓷拼好粘好,对霍念卿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很快,她就将那只小瓷马复原成了原样。
容妃仿佛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瓷器,神情温柔的,甚至仿若它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多谢。”
她道谢着。
霍念卿看着她高兴的模样,终究还是道:“娘娘客气了。只是,就算粘好了又能怎样?大皇子也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容妃蓦地抬眸看向她,似乎不能置信她竟会说出如此之言。她先前脸上的感激之色,迅速沉了下去,继而恢复了她一贯的疯癫模样,抱着怀中的小瓷马,喃喃唤道:“安儿,我的安儿……”
“娘娘其实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装出疯癫的模样,”霍念卿道,“因为我知道,娘娘您根本没有疯,一直很清醒。”
容妃的声音顿时一滞,眉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东西,却没有接口。
“娘娘这十几年就是靠着这些东西怀念大皇子的吗?”
霍念卿也不着急,兀自打量着眼下身处的这间屋子,这里林林总总堆满了各种小孩子用的东西,从婴儿出生时的包被,到七八岁时的寝衣,从幼时的拨浪鼓,到大一些时的小弓箭……
时光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般,一直被停留在一个小小孩童的幼年时光,而随着他的离去,就再也没有向前过。
语声一顿,霍念卿定定的看向面前的女子,一字一句:“但我很好奇,娘娘这么久以来,一直装疯卖傻,究竟是欺人还是自欺?”
容妃被她的话一刺,眼眸瞬时一厉,方才浮在脸上的疯癫之色,此刻已尽数褪去,只余冷漠:“本宫不知姑娘在说什么,本宫身子已经无恙,姑娘请回吧。”
霍念卿却没有动:“娘娘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怀疑过大皇子的死,不是意外吗?”
容妃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开门见山,眼角不受控制的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年大皇子与离王殿下,已经七八岁的年纪了,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但落水的时候,他们一个皇子,一个王爷,身边却偏偏没有任何一个宫人跟着,难道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霍念卿指出其中疑点。
容妃目中又是一闪。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她没有回应霍念卿的怀疑,而是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本宫有什么目的?”
这些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药王谷医女应该关心的,所以,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她如此这般的提起她的孩儿,又是为何?
“看来娘娘您确实是知道大皇子真正的死因的。”
霍念卿却已有了结论。
“你想说什么?”
容妃眼见瞒不过她,兀自压下心中疑虑,问道,周身的防备也比先前更甚。
“我只是觉得此事对大皇子来说,根本算是无妄之灾罢了。”
霍念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