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自打从叶五家听了叶香如实说了叶丰的病情后,就像是自己知道了个重大新闻一样,加上她腿勤快爱溜达的习惯,很快就把这件事儿像风一样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当天叶五媳妇去上水屯后她也没回家,直接去了叶大家。叶大媳妇正在裁剪一条裤子,不太能整明白,摆了半上午了也不敢下剪子。叶老太太到了后坐到炕上让她拿来一条平时穿着合适的旧裤子。拿出粉笔按照旧裤子的样子画了线,然后在沿着线剪裁下来。让叶大媳妇去缝就好了。
叶老太太边干活边说起叶丰的病:“叶丰得的可不是什么好病,叫什么破伤风,不知道和抽羊角风一样不一样,说是不好治呢!就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的。”
叶大媳妇道:“那么严重吗?”
叶老太太道:“那可不,不严重能整到邻镇蒙医院去治吗?”
这时闻讯而来的杨花进了屋,好奇的问道:“奶,到底是啥病啊?”
叶老太太见孙子媳妇问,又兴致勃勃的说起来道:“得的破伤风,说很容易死呢!就是治好了以后也免不了留下个抽风的毛病。”
杨花道:“那会不会乱打人啊?”
叶老太太笑道:“哪能呢?又不是疯病。”
杨花心有余悸的道:“那以后要有后遗症生活都得成问题,应该不好找媳妇了。”
叶老太太道:“那个……慢慢碰呗!”
叶大媳妇制止道:“哪儿就那么严重了,只要人能救过来比啥都强,有病慢慢养呗!”
叶大在炕上早就听不下去了,对叶老太太问道:“妈,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真的假的?”
叶老太太瞪着眼睛道:“叶香从医院回来说的,还能有假?”
叶大道:“就是真的,您也不能乱说,孩子还没回来,不知道治到什么程度,您就这么说不好。”
叶老太太不以为然的道:“我又没瞎说。”
叶大语重心长的道:“就是您说的都是真的,儿子劝您也不要再说了,这要是让老二家的知道了,她心里怎么想您呢!”又对媳妇和杨花道:“你们也是,出去可不要瞎说。”
叶大媳妇笑着说道:“知道了,我是个爱传瞎话的人吗?咱们哪说哪儿了就完了。”
杨花见婆婆表态了,也不得不说道:“知道了!”说完回了自己屋子。
叶老太太见儿子说自己,也就不多待了,又出门溜溜达达的到了叶七家。
叶七家里,于清和另外三个女人围着一张炕桌打麻将,哗啦哗啦的声音吵得震天响。叶老太太溜达进屋,看到锅里的碗没有刷,厨房地上的柴禾也没扫,柴禾堆矮趴趴的散落在厨房的地上,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叶老太太好不容易从柴禾堆里找到落脚的地方,进了里屋,于清手里扒拉着麻将,和叶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妈来了!”说着也不等叶老太太应声又继续和牌友说话码牌了。
叶老太太挨着炕沿边坐了一会儿,伸头往于清面前的牌上看,看也看不懂里面的门道。见四人心思都在自己眼前的牌上,没有人看她,叶老太太就自己刷存在感,自言自语道:“你说你二哥以后可咋整,小丰这病要是真治不好,以后这不就是个累赘吗?”
于清突然回头问道:“到底是啥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