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县:
“开门,再不开,爷踹了啊!”张庆大叫着。
门颤悠悠的打开,一个消瘦的老人家哈着腰说道:“张爷,您行行好,再宽限些时日,过年后一定还。”
张庆不满的呵斥道:“虎爷也得过年呀,老头,告诉你,再还不钱,就拿你孙女抵债。”
那老头赶紧跪地磕头:“大爷,俺孙女才十四呀,您饶了俺们吧,俺们当时只是借了五钱银子,现在却要还三十两。”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那张庆不耐烦的一脚把老人踢倒,怒道:“你个死老头,哭丧个啥,晦气,没告诉过你吗,这叫利滚利,再不还,就四十两了。”
一个小女孩和老人抱在一起哭,张庆懒得搭理,又去了下一家催债。姜杨在街角将看到的一切记录在一个小本上。
赵山川扮做算命先生在一户民宅中,家中破败,只有一张破床,床上躺着一人,奄奄一息,床边一个妇人带着哭腔说道:“先生,您给算算,我儿能挺过今年吗?”
赵山川掀开脏兮兮的露着黑棉絮的破棉被,躺着那人大腿跟部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伤口上还爬着蛆。赵山川摇了摇头,伤口烂成这样,也就一口气吊着等死了。
那老妇人自我安慰的叨叨道:“早死早超生。他走了,我也不活了。”
赵山川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那老妇人说道:“反正快要死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儿那日路过张老爷家门口,被他家狗给咬了,没钱治就成这样了,我家男人气不过,上去讨个说法,竟然被打死了.”
赵山川问道:”为何不报官.”
那老妇人说道:”报了,官府说是那狗咬伤了人,把狗打死偿命,张家随便找了条野狗杖毙结了案,俺家男人是被打后过了五天才死,仵作说死因跟挨打没关系.”说罢趴在那男子身上只顾着哭,赵山川悄悄的退出去.
张虎这几日很是惬意,在家里憋了两个多月,发现新任知县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啥实际行动,甚至连面儿都没露过几次。
“虎爷!虎爷!”街上的人纷纷点头哈腰的喊道。
张虎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钱的事绝不含糊,一路下来手下将没交保护费的路边摊子全掀翻了,一片狼藉。百姓被欺压惯了,没人敢反抗,只能待他们走后,在背后大骂几句,诅咒一番。
张虎一行人拐过一条街,进入一个院子,丐头崔癞子马上迎上来说道:“虎爷大驾光临,小弟蓬荜生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