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很快回来了,这附近到处都是卖酒的,走两步就到。
李白打开壶嘴,轻轻摇晃着酒水。
“画舫湖上游人醉,饮来一杯还一杯。”
开口的酒葫芦突然塞到梵小木面前,溅出的酒差点洒了她一身。
李白吐出一口浊气,挑眉,语调轻浮:“来一口?”
“......”
此刻梵小木的脑袋里只有三个字:酒蒙子。
烈酒下肚,旁边的人像是没了骨头,恨不得将自己与墙面融为一体,带着懒散的调调又开腔了。
“仿佛古容仪,含愁带曙辉。
露如今日泪,苔似昔年衣。有恨同湘女,无言类楚妃。寂然芳霭内,犹若待夫归。”
梵小木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李白的手捏紧了酒葫芦,薄唇轻启。
“《望夫石》。”
“你......!”,梵小木不知哪儿来的怒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来捉奸的?你才是望夫石,你全家都是!”
话说完,梵小木自己都是一愣,平日里和人吵架都能吵出花的她现在却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蹦出的词儿幼稚得很。
李白低低地笑出声,手中把玩着那根草叶。
“有人为了我随口念的两句诗一掷千金,甚至主动请败,怎么现在免费赠与你反倒不乐意了?”
见人没动静,李白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抱着胳膊转过头。
“嗯?”
梵小木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许是处在灯光稀少的昏暗处,暖橙色的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英挺的剑眉之下是锐利的琉璃色眼眸。
风拂过,衣袂张扬地散开。
李白在梵小木探究的目光中歪过头,双眼似乎被酒水浇了个透,氤氲着爬上一层层雾气,眸中倒映的光影不停变换。
梵小木睁大眼睛,里面好像有泪光缭绕,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