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宫小芸夜袭酒鬼,生食其血生嚼其心后悄然离去,第二日一早赵良等警察接到报案赶到现场,见酒鬼死状惨不忍睹,都不禁皱眉。引出来木青冥从酒鬼脖上咬痕和肩头指痕,锁定凶手范围,但却不能将凶手指名道姓。欲上跑马山鬼市,与那市主再合作。】
清明的雨过后,昆明原来了阳光明媚的晴天。
木青冥才被警察请走了片刻,张掌柜就启了柜台上的香炉盖。
那是一支唐代的豆形嵌铜琉璃香炉,有着光亮的铜质底柱,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炉身,造型规矩精巧且透着十足的古色古香,再加上铜质与琉璃的完美搭配,整支香炉即质朴又蕴敛。
点了熏香置入炉身中,张掌柜轻轻地盖上了盖子。袅袅青烟升起,围着炉身旋转翻飞后向四周弥漫开来。
淡而不浓的香气,让张掌柜紧张消除了些许,微微眯眼的他脸上露出了几分惬意。木青冥不在店中,这个冒牌的张掌柜也不用装着了,自然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须臾之间,张掌柜长舒一口气之际,把右脚从鞋子里拔了出来,脚指头一阵连动,撑的脚上白袜给鼓了起来。
张掌柜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舒爽神色泛起,瞬间在五官间蔓延开来。
“给我穿回去,真的老张可不会在洗脚睡觉之余拖鞋。”就在此时,他身后忽地传来了张倩倩的沉声呵斥。
店里今日也是清闲;做古玩生意的就这样,向来都逃不脱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运。再加上此时又是日出清晨之际,在古玩方面最能忽悠的木青冥又不在,店中只有这个冒牌的张掌柜和张倩倩,所以张倩倩这一声呵斥,也没外人听到。
店外晨风清凉,清新随之在天地间铺了开来。晨风下的草木中,透着春意盎然。
那一声呵斥来得突然,倒是把那才放松下来的张掌柜吓得一跳,浑身上下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一愣过后,张掌柜赶忙把脚往鞋里慌忙套了进去。随之直起腰杆,整个人都站的比之前更是笔挺了些。
“木青冥怎么又被警察叫走了?”缓步移到他身边站定,张倩倩注视着门外轻启双唇,微微皱眉问到:“是不是我们的人擅自出手了?”。
语毕,张倩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曾经对手下三令五申,近来没有她的点头,任何教徒都不得擅自行动。
如今诃梨帝母虚弱无力,长生道有损失惨重。尤其是总坛的五堂,连同堂主温疾一起被一锅端了,这令张倩倩不得不行事更是谨慎小心。
这次木青冥被警察叫走去帮忙查的案,要不是长生道的教徒做的也就罢了;但若是教徒擅自为主做的,那张倩倩就要执行家规了。
“怕不是,弟兄们万死都不敢违抗您的命令的。我倒是觉得这好像是昨晚七堂的弟兄们,看到的那个惨死厉鬼的事。”凝神稍加回想后,张掌柜若有所思地说到:“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听了一嗓子,说是高山铺那边出了事,是昨夜死了人,这就都对上了;八成就是昨日七堂的那个兄弟,在高山铺中看到的那个惨死酒鬼了。”。
昨晚宫小芸吸酒鬼血,吃对方的心肝时,不巧被正在外面游荡着,为诃梨帝母寻找着厉鬼的长生道教徒,看了个真切。
虽然因为惊愕和夜黑,那教徒没能看清宫小芸的模样,但对方咬人和食用使者的五脏六腑等事,那教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宫小芸离去许久后,这个教徒才敢从黑暗中出去,把那酒鬼的冤魂收了起来带回。所以,张倩倩他们自然也知此事。
“大姐,您说这会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厉害?”过了一会后,回想着教徒带回来的消息,张掌柜也不由得手指一颤:“咬人还要吃心啊,可比我们养着的那位主儿还要心狠手辣。”。
显而易见,他值得是对方比如今虚弱无力的诃梨帝母还要恐怖。
“八成是个魔物啊。”张倩倩目光变得深邃了些,略一沉吟后缓缓揣度道:“应该还是个有年头的魔物。”......
高山铺中,围观的人基本都被警察们驱散了。而且大家都要上工,可没功夫在此看警察验尸,总不能为了凑热闹而丢了饭碗。案发现场只剩下那死尸,还有警察们和木青冥。
死尸脖颈上的咬痕,让木青冥很是在意,那些发紫发黑的咬痕,说明是死者还活着时就已经被咬了的。因为血液还在他体内,才出现了深色的咬痕。
再探手一摸那些咬痕下,但见死者喉结已全然尽碎,木青冥暗中又吃一惊。要隔着肌肤肌肉咬碎一个人的喉结,那瞬间爆发出咬力可不小啊。
可偏偏这咬痕上的八个小坑皆是排列工整有序,圆润均匀,木青冥只是细细一瞧,便知咬死者的是人而非动物,而且往日吃的都是软米细粮,而非粗茶淡饭,所以牙口保护得相当不错。
在看牙痕细而短小,一看便知不是男子的牙齿。可以肯定的是,要死死者的一定是个女子。
可是女子为何深夜出现在此?又为何选择用一种充满冲动和原始兽性的手段,把人给咬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