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昭先败下阵来,她移开了目光,不跟陆清让极具攻击意味的眼神对视。
勉强地笑了笑,王景昭问他:“陆清让……学长?你这是要做什么?”
按照两人都在云中就读过的事实来看,王景昭叫陆清让一声学长,也算是实事求是。
然而,听见这个问题,陆清让的表情却变得饶有兴致,他说:“学长?王景昭,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演技和胆量?”
最后两个字,陆清让说得极其咬牙切齿。
王景昭的心猛地颤了颤——她很清楚,这并不是意味着心动——她直觉陆清让知道了些什么,“学长,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陆清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王景昭,像是看着一条濒死的鱼。
王景昭被这种视角给她带来的感觉给刺痛,她本就自卑,觉得自己百般配不上陆清让,陆清让这样的眼神,便是令王景昭更加否定自己。
你看啊,他看你都是居高临下的,都不想跟你处于同一个地位。
陆清让:“你不懂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黑色的皮鞋从王景昭的眼睛里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极其明显的痛色。
王景昭刚刚还抱着膝盖坐着,这下,便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地上。
后背硌在坚硬而冰冷的地板上,王景昭吃痛地“嘶”了一声。
目之所及的,除了一片漆黑,便只剩陆清让没有丝毫压制的怒火。
王景昭听见陆清让咬牙切齿的质问——“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动她?”
行了,毋庸置疑的,陆清让已经知道了她做的事情。
王景昭这下可以确定,她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为了什么事情,为了谁才把她绑来的。
为了何沁,那个陆清让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子。
果然,她喜欢的少年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
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查到了她做的那些事。
王景昭闭上眼睛,陆清让的脚踩在她的肩上,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反抗的想法。
就这样吧。
随他吧。
在她的感情里,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王景昭服输。
她沉默了,陆清让却并没有想就此放过她。
在陆清让的眼里,王景昭这个人是多么可恨的一个毒瘤。
陆清让至今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在阳台上突然看到何沁从另一边的阳台跨过去时,他的心跳险些骤停。
下面可是足以让人摔死的十几层楼的高度,陆清让那个时候人都傻了,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何沁没有跨过去,如果他没有接住何沁,会是什么后果。
陆清让冷笑着,脚下用力地辗了辗王景昭的肩,“你巴不得她摔下去吧?想让她立马消失对吧?”
王景昭“啊”地痛呼出声,陆清让一点都没有控制自己,任由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王景昭身上。
“我……我没有。”王景昭小弧度地摇头,“陆清让,我没有想让她死。”
她见陆清让已经知晓她做过的一切事情,便没有再兜圈子,反而直截了当地跟他说话。
陆清让听见“死”这个字,眼睛里的阴鸷更重,“你还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