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罗心里也没底,试探地问道:“这里可是徐家?我邻家的妹子来拜访这家的女眷,您可是来办差的?”
梁侍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算是办差吧,路上遇着义庄的人便顺道帮了忙。敢问这位娘子,那位邻人贵姓?”
李夏罗只得回道:“她姓云。”
梁侍卫这才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绮娘啊。既然都是相熟之人,我去传句话便是了。”
他叫了半天门没人应,正打算推门而入时,那扇门竟自己开了。
云绮与徐小鸾拽了芸娘一把,她才没与梁侍卫撞在一处。
芸娘也没闲心害臊,冲过去翻看那些粮食、布料,确信自己没漏发才松了口气。
云绮看到拿着食盒的竟是李夏罗,猜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阿夏,你来找我了?我叮嘱了雀儿再告诉你们一遍,她应该没忘记才对。”
李夏罗呵了一声,道:“她与我说了,我就不能来寻你?换了旁人早就高兴得不行了,偏你性子怪。”
她将食盒打开,热汽微散开些,食盒中的食材才露了真容——里面竟是那肺丝汤与茭白煮了当汤底、浓香扑鼻的细面。
每份面都在食盒中的竹筒盛着,青白相间颇有乡野之趣。
一行人早该用午膳了,纵使这面简单,也不禁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而义庄今日之事,早有人上报给了真正的主人。
茶楼之中茶香弥漫,台上却不是说书先生而是歌姬舞伎。
雅间里说话的,竟是端柔长公主:“是个能办事的,只是她还是不去义庄为好。”
黛黛想了想,回道:“确是如此。绮娘的理虽对,但她说得直,举止间怕是会带出来一些。被帮扶之人不乏真心报恩之人。还真未必受得了这些,到头来事倍功半反而不妙。”
长公主忍不住笑她:“黛黛说的话重了些,何至如此呢。原本我是想她在铺子这边当半个管事,兼管着义庄那边的杂事。如今看来,义庄的芸娘与她说不定能义结金兰,绮娘便是不管义庄,威望也勉强够用。”
黛黛抬手挽袖,为长公主添了茶:“殿下肯为绮娘着想自然是好事,只是楼下那位……您打算晾他多久?怎么说也是侄辈,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子。他若是拿我这茶楼撒气,我一商籍妇人哪里护得住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