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想起来,那火星怎么就追着他跑,原来是衣服和鞋子上都沾了油。
心里万声叫骂,动作粗鲁,踢翻茶几,进入休息室时,却还是压低声响。
暗夜之城,暗夜之巅。
“老大”
三人进入,发现还有戌尧,心中更加疑惑。
主位上坐着的人把两根骨头丢到四人脚边,冷眼挑眉,等着。
武耀心里一沉,别开眼,不敢看,这尼玛是谁拿来的。
侨衣想的却是,不是人骨,绝对不是。
戌尧心中有数,默然,等着挨训。
留夏是个打酱油的,没搞清状况,低头,仔细看,骨头,有啥不同。
“呵~”
主位上的人,冷笑一声,摆出看热闹的标准姿势。
四人立即站好,垂胸,低头,目不斜视,静默等待。
只是这不说话是个啥意思,到底是啥意思。
五分钟后,刘嵩进门,递上一物,站立旁侧,看四人,双眼如狼。
“那只母狼得了疟疾,我在白衣那里求了药,还没喂呢”
武耀绷不住,先开口,好像事是他引起的,不能连累弟兄们,母狼精贵,死不得。
没反应?不是狼的事?是别的?
戌尧大胆抬眼,仔细看过刘嵩脸色,知晓主位之人身份,在心里默哀三秒,开口。
“巨人的鹰,三天前飞出去,在北海码头找回来时,已经断气,巨人才把骨头磨了做成哨子……”
啊?啥时候发生的事?
留夏疑惑,他这是被当炮灰了吗,侨衣却是了然,武耀舒口气,不是母狼挂逼的事,就好。
好好的鹰,哪能自己无缘无故的飞出去,定是有什么东西勾引,它才挣脱锁链前去。
这两跟骨头,都已发黑,显然是毒侵骨髓,此手段,阴损至极,一只宠物而已,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刘嵩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的人,心生疑惑,却不动作。
“啊,我回来时,没听到鹰的事,只遇巨人发疯,控制不住……只是后来他又好了”
留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目击者,回来时间不对,艹蛋。
“巨人死了,夜半时分”
什么?
四人惊讶,刘嵩说完,便又沉默,继续盯紧四人。
动手之人仿佛是知道,巨人肯定会分尸那只鹰,又肯定会食其肉,磨其骨,如此操作,怕是蓄谋已久。
动了,主位上的人,表情阴冷,右手捏着一根羽毛,轻捻。
侨衣见之,猜到一二,抬起一脚,踹向武耀后膝,快速出手,压制。
另一侧戌尧也出手,手现短刀,抵在其喉咙。
武耀挣扎不得,只能疑惑看前方,发问,
“如何会猜到是我?”
冷笑,挑眉,嘲讽,丢掉羽毛,站起身,走到其面前,蹲下身来,摘下脸上面具。
武耀倒吸一口凉气,瞬时垂头丧气,他总是抱着侥幸心里,如今事情败露,也只有默然。
重新带上面具,挥手,两人押着武耀出去,留夏呆愣,没回神,刘嵩淡定收拾残局。
“搞啥?”
留夏发问,他这真的是炮灰吗?好像也不见得!
“把支吾召回来,还有其他人”
“是”
不敢耽误,留夏赶紧去,地下二层的恶犬牢笼,不能没人看守。
支吾是武耀的师傅,如今武耀出事,他难辞其咎,而武耀的事一出,这场战斗,无声打响。
“速归”
收到飞鸟传来消息,支吾抬头看阴沉天际,要赶在暴风雨来之前,回到海城。
“哔哔”
两声哨子吹动,发出悦耳的响声,远处飞来几只野鸟,盘旋。
“咻咻、咻、咻咻咻……”
支吾对其言语几句,几只鸟挥动翅膀,拍打两下,远去。
对于通兽语之人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隐藏自己的秘密。
支吾在生死岛孤寂的度过一年又一年,只是为想明白一件事,活着对于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当吴萌生再次出现在生死岛,告诉他,‘活着只是因为今天的你还能活着,如此而已’。
“我要走了,回海城”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被他埋葬在这里的人说。
眼前的土丘从几十米的凹坑累积到百米高,是他这十年来,为暗夜之人收的尸。
这些尸体层层叠叠,只隔一层枯树叶,在石灰的作用下,早以腐朽,融为一体。
支吾再看一眼,转身离去,脸上已被胡子完全遮挡住,看不出轮廓,只留一双黝黑的眼睛,泛着光。
“嗡……”
海岸线传来一声嗡咛,支吾知道,接他的船已到。
回山洞收拾好行装,最后看一眼,快速离去。
暗夜历练之人遍布海上每个角落,一声召唤,就会返航。
船上已有十几人,他们还要去接其他人,沿途会经过一些小岛,带上他们,回海城。
同样的黑衣装束,同样的发式,甚至是同样的表情,打招呼都只是一个眼神,或者轻微的点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