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这身伤,养了十几天才好。她名义上是在闭门思过,实际上可没闲着,还亲自见了给阮氏诊病的陈大夫。
陈大夫对于自己的医术从不含糊:“令堂本没有什么大毛病,生病的起因是受了寒。她本就属于湿.热体质加之忧思过重,这病看着也就严重了些。”
“可我母亲已经吃了这么多药,病情为何还不见起色?”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早该好了,除非是又吃了什么……”
陈大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宅大院中的那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些的,这时候不能乱说话。
钱琳琅何等聪慧,陈大夫的欲言又止,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她压低声音说:“不如您看下药渣可有不对的地方?”
陈大夫有些犹豫,这种事情他是不好插手的。
“您的医术在洛中也算赫赫有名,若是连我母亲这点小病都医不好,不是会有损您的医名吗?”
医者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医术的认可,这姑娘打蛇七寸,陈大夫只能同意,不过却要钱琳琅保证,绝对不能说是他看出来的。
钱琳琅本来也没打算用药渣子说事,这么做只是求个心里明白。
一则是接触药的人太多,不能确定是谁做的。二则是证据不足,很容易会被人反口,尤其是像张姨娘这种惯会钻空子的。
陈大夫翻看了药渣子,冲着钱琳琅摇头。
张姨娘可以在后宅盛宠不衰,必然有些手段。药渣子中没异常,也不代表她就没下药,可以是把药汁兑进去,或者是用其他法子。
她让石蜜给了双倍诊金,打发陈大夫出门,然后把宋嬷嬷叫到跟前,说道:“以后但凡是我母亲入口的东西,必须是我们的人亲自采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