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灵知道自己完了,她不仅被这么多人看见和郭承私通,而且也不再是清白之身。
母亲一直想让她觅得佳婿,如今却成了这样一副光景,怕只能是空想一场罢了。
再看钱琳琅,最近仿佛是时来运转,不仅人变得聪明,就连一向避她如蛇蝎的季挽,都开始替她出头,为她说话了。
她不甘心,要坏一起坏,要万劫不复也要一起!
“是钱琳琅害我,是她给我下了药,不然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是庶出,从来都谨小慎微,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钱小灵哭得梨花带雨,倒是有几分可怜。
人都有一种怜惜弱者的心态,钱琳琅没像钱小灵那么理直气壮地喊,而是哽咽着说:“三妹妹你怎么如此糊涂,你也知道自己是庶出,根本影响不到我的位置,我平白的害你做什么?”
这句话算是说在了点子上。
按照南晋的规矩,庶出身份只比奴仆好一些。他们不能做家主,也不会在正式场合被提及,只能默默无闻。
当然事情没有绝对的,也有一些庶出子弟最后掌家,只不过那都是在没有嫡出的时候。
嫡出素来不需要把庶出看在眼里,那钱琳琅为何要同钱小灵争,还费尽心思陷害她?
本就是构不成威胁的人,谁又会因此浪费时间。来的人都是家里的嫡出,问题上升到身份,他们自然会偏向钱琳琅这头。
钱小灵看着门口那些人,没想到自己曾经说的那些谎话他们都信,如今她说的句句属实,反倒没人相信了。
她也终于体会到钱琳琅被指责,被惩罚,有口难言时的痛苦,她想自己这是不是遭了报应?
从她记事开始,母亲教给她的就是争夺和陷害,她从来都没像钱琳琅姐妹那样轻松自在过。
母亲说因为她出身低,所以没资格享受,她得来的东西还有尊重,都是靠着母亲和她算计来的。
她站直身子,苍白地笑了笑,对钱琳琅说:“这次我们扯平了。”
然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下缓步走了出去。
身体的某处仍在剧烈的疼,似乎在提示着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她恨,恨钱琳琅、恨郭承、恨自己的生母,甚至恨她自己。
钱琳琅对身边的石蜜说:“跟着三姑娘,要确定她平安回府。”
“姑娘,可是你身边没人伺候……”
石蜜不想去,她本就不是三姑娘的婢女,况且三姑娘还时常打骂她。
“总归是一家人,去吧。”
这次钱琳琅没做戏,她真不想钱小灵在这个时候出事。她们母女做过什么,该承担怎样的苦果,都要让她们尝尽了才是。
现在死,便宜了。
“钱二姑娘以后还是和三姑娘别有什么牵扯的好,免得到时候受牵连。”
“是啊,她做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要说人们看不起庶出,那也是有道理的,你们看看这位三姑娘做的事,还真是没教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钱琳琅却是死死盯着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