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容初,柳孤月的神色柔和了些,不明显,在护卫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又很快隐觅了。
“容初的伤还没痊愈,估计也拦不住薛神医。”
柳孤月皱眉:“什么伤?”
护卫自知自己多话了,赶紧收敛神色,低着头不语。
柳孤月的神色冷了几分,道:“容初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几个护卫齐齐跪下,领头的态度恭敬地说:“容初姑娘上山的时候,遇上了秦姑娘,然后……”
柳孤月的神色更冷了,他转身上了马车,行动自如,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睛有问题。
“回庄里。”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一丝笑意,冷得像是结了冰一样。
半夜,洛中城外连影山,孤月山庄。
山路险峻,不能行车,有人放了滑索下来,柳孤月一行人很快上了山。
“容初呢?”柳孤月进门后第一句话。
“这个时间,容初姑娘应该已经睡休息了。”山庄管事小声道。
“让她来见我。”
管事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能去叫容初。容初正睡着,听到有人叫她,披了衣服起身,走到门口道:“柳叔,有事么?”
“容初姑娘,主子回来了,要见你,你收拾一下就出来吧!”
“好,我这就去。”
容初进屋挑了挑灯芯,屋里顿时明亮起来。她穿好衣服,又去镜子前梳头发,镜子里映出的脸,竟然和钱锦绣一模一样。
容初收拾好去了主院,一进正厅就发觉气氛不寻常。
柳孤月坐在主位上,满脸阴郁,以她对主子的了解,他一这样就是心情非常糟糕。
她缓步进门,对着柳孤月行礼,道:“主子。”
柳孤月神色不变。明明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可容初就是觉得他在看自己,并且是很认真的看。
她是被人从悬崖底下救起来的,对于坠崖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她是个随和的人,既然想不起来,就没有强迫自己。
救她的人是孤月山庄的管事,给她取名容初,让她在这做个婢女,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
既来之,则安之。
她只想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事,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时常要忍受他的冷脸。
“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影响做活么?”
容初没想到他叫自己过来是为了问这个,她低声回复:“就是点小伤,不碍事的。”
“你到我面前来。”
容初觉得婢女和主子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犹豫着往前走,几次都想停下来。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柳孤月的声音很威严。
容初只能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和他只有三个拳头的距离才停下。她声音平静,说话的态度却像是在怄气。
“您觉得这么近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你再近些。”
容初无奈,只好又往前挪了挪。
柳孤月忽然伸出手,对着她一顿摩挲。这样亲密的动作,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做,都会感觉轻浮,但他就是没有。
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太严肃了吧,平时又是个对人不假辞色的,所以她对着他,才不会生出旖旎心思。
容初如是想。
“你是脚受伤了。”柳孤月检查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