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和许云周吃完面回了医馆,许云周百无聊赖地鼓捣他的紫砂壶,钱琳琅则坐在窗边发呆。
她在想季挽为何要这么做,想来想去得出个结论,他应该是想保护她,所以才大费周章地娶了她吧!
心里很乱。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静下来想过事情,她的生活因为季挽的强行介入,已经偏离了初衷。
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钱琳琅心乱如麻,直到看到季挽的马车,她忽然不慌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季挽,该慌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平安照常来敲门,钱琳琅去开门,许云周回过头对她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钱琳琅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她不会冲动,她一直都在担忧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
现在,季挽不是给了她理由么,应该正中下怀才是。她要稳住,冷静的和他说,让季挽知难而退,这下不是正好么。
季挽在平安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撑着一把天青色的伞,见了钱琳琅出来,他几步上前,将伞罩在了她的头顶。
雪,愈发的大了,几乎是一片片的往下落,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白色,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钱琳琅仰头看着对面的男人,眉目雅致,温润如玉,即便在暑九寒天中,也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走吧!”
季挽伸手牵她,被钱琳琅巧妙避开,她眼睛转向远处,声音清冷:“好。”
马车上两人相对不语。
钱琳琅看着窗外的雪景出神,季挽递给她一杯热茶,依然是不疾不徐的语气:“暖暖身子。”
钱琳琅没接,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季挽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到了她,无奈地说:“不要一直看雪,仔细眼睛。”
钱琳琅装作听不到他说话。马车空间太小了,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索性不理。
季挽拿她是没法子的,不忍心勉强她,便只能由着,哪怕她是在胡闹。
马车终于到了季府门口,钱琳琅眼前却忽然一黑,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扶着马车里的案几,一瞬间有些慌乱。
“别怕,应该是雪盲,缓一会儿就会好的。”季挽扶住她的手臂,声音柔和。
钱琳琅却像被什么烫了一样,用力挥开他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季挽皱眉,意识到了她的反常。钱琳琅骨子里是有几分娇纵的,但她从来不会无理取闹。
她闹,一定就是有缘由的。
“我不带着你,你怎么走回去?”季挽的声音毫无起伏,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常有情绪波动。
钱琳琅一愣。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门口在哪里都找不到,自己肯定没法回去的。
季挽看着她,有点无奈:“你也不要想着求助别人,现在在你身边的都是我的人。”
好吧,钱琳琅认命了。
季挽见她不再那么抵触他,过去牵她,小心地扶着她下了马车。
季家门口有下人在扫雪,见了他们赶紧让路。地面有点滑,钱琳琅走得格外小心。
季挽看了眼她的样子,俯身把她抄了起来。钱琳琅双脚猛然离地,吓了一跳,惊叫着揽住季挽的脖颈。
“雪天路滑,为夫抱你回去。”季挽眼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