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不解,好奇邱韵刚刚看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她看着邱韵从她身边走过,眼睛始终盯着某处,心下愈发好奇。
眼睛追随着邱韵,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季挽。她身子一僵,不可否认的是,有愉悦激动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开。
季挽身边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钱琳琅当初在季家的时候见过,是季挽的六弟季向。
季向和季挽是一母同胞,是季家几个兄弟中,除去季挽外,容貌生得最出挑的,也是最聪慧的。
可惜,钱琳琅记得,季向先天不足,十七岁那年折了,想来也没有几年了。
季挽对这个弟弟爱护颇多,她曾听季挽说过,季向是他亲自启蒙的。季挽对幼弟本来严厉,只是自父亲下落不明后,便宽容了不少。
老师朋友、父亲兄长,在季向的认知里,他三哥就是这样一个全能的存在。
“韫玉哥哥,好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邱韵巴巴地跑过去,一副少女见了心上人的样子。
季挽神态淡淡的,拱手行礼,道:“齐夫人。”
邱韵嘴一撇,委屈巴巴的说:“我又不是没有名字,不能因为嫁了人,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叫了吧!”
季挽不语,季向跟在哥哥身边,盯着邱韵。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邱韵见季挽不理自己,没话找话:“韫玉哥哥,你是陪季向来看灯展的么?”
被人问到,不回答好像不太好。季挽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做不出没有礼貌的事,他点了点头。
“刚好我也要看灯,一会儿还想猜灯谜,不如我们一起吧!”
季挽神态平静,看都懒得看邱韵,只是目视前方,淡声道:“不了,这就要带舍弟回去了。”
“回哪?回家么?我有些日子没见芸姨了,顺道一起过去探望。”
不用说,邱韵口中的芸姨,一定是季挽的母亲。钱琳琅想到了她们上一世相处的光景,两人还算融洽。
芸姨虽然话不多,但心肠很好。她记得芸姨本来很爽利,只是自从丈夫下落不明,她就对什么都淡了。
“谢齐夫人好意,只是我母亲常年礼佛,已经很久不见外人了。”季挽拒绝得很彻底。
被他称作外人,邱韵的脸色难看了些。她是有愧于他,但已经做小伏低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能不原谅她?
邱韵脸色一冷,道:“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么?”
季挽也不想演下去了,神色冷漠的看着邱韵,反问:“不然呢?要我劝齐夫人自重么?”
邱韵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像吞了只苍蝇那么难受。她还想再说,但季挽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见到季挽转身离开,她慌得厉害,大步追上,拉住他的衣袖,哭着说:“韫玉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们好好说会话吧!
你知道么?我过得一点都不幸福,甚至是痛苦的。我好怀念以前,我错了,真的错了。”
季挽抽回自己的衣袖,对季向说:“走吧!”
季向点头,听话地跟着哥哥。邱韵还想纠缠,被季向瞪了一眼,她不服,反瞪回去。
季向明朗一笑,道:“这位大婶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年龄就得打扮成什么样。如果强行装嫩的话,会很难看的。”
小崽子,竟然叫她大婶儿?
邱韵死死盯着季向,像是要在他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你别不服气啊!你看看你,孩子都生了吧!作为母亲,不是应该端庄么?这种嫩粉色只适合没出嫁的姑娘。”
邱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也不追了,只是死死盯着季向,他竟然敢这么说她,要是哪天落在她手上,看她怎么收拾他!
邱韵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