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良生一直在她床边用树叶给她吹调子。
很轻柔的调子,让人听了安心,她渐渐地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捂着饿疼了的胃推开门,见石榴正在修剪院子里的花枝,把好的保留下来。
经过一冬,很多花已经枯死了。
“先生您可算是醒了,我和石蜜姐姐还以为你生病了呢?十三不让我们叫您。”
钱琳琅也没精力解释,有气无力地说:“有吃的么?”
石榴点头:“有有有,石蜜姐姐怕您起来饿,煮了鸡肉甜菜汤,用瓦罐温在炉子上,还有素蒸糕。”
钱琳琅听了眼睛一亮,这两种都是她喜欢吃的。果然还是石蜜懂她,也算是她没白疼她一场。
“快给我端上来。”钱琳琅靠在门边,说话的底气都足了。
良生刚好从外面回来,见了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钱琳琅见他手上提着鱼,不忘打趣:“怎么,你要做饭?”
“嗯,做鱼汤。”给你补补。
后面四个字他没说,只要他说她瘦,她就会用嫌弃的眼神看他,那模样仿佛是在说,就你,还有资格嫌我瘦?
他只能默默做事。距离他必须离开还有段时间,多给她吃点好的,也许能把她喂得胖一点。
这时石榴把饭菜端了出来,钱琳琅欢喜得冲良生招手:“来,一起吃。”
良生低头进屋,见她笑靥如花,就在她对面坐下来,不吃东西,陪陪她也是挺好的。
石榴怎么都不肯和钱琳琅一起吃,一来是她不饿,二来是她怕良生,冷冰冰的,看着就吓人。
钱琳琅小时候,母亲就把教规矩的先生请到家里,她胡闹是有的,但规矩也是一等一的好。
她吃东西很斯文,看起来就是雅致的,但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吃完了。饭后,她换了身衣服,又仔细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石榴一边给她披大氅一边笑着说:“先生,您穿的这么正式好像要相亲似的。”
“你就当我是去相亲好了。”
石榴笑得更厉害:“您这么俊俏,哪家姑娘见了都能相中。”
钱琳琅唇角一勾,痞里痞气地说:“借你吉言。”
石蜜在一旁听不下去她们胡扯,上来接过石榴手上的大氅,仔细给钱琳琅穿好。她心思敏感,人又聪慧,满脸担忧地看着钱琳琅。
“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出去办点事,不要担心。”
石蜜点头,只是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她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脸上露出那么严肃的神情,甚至是有些残忍的。
钱琳琅安慰地拍了拍石蜜的肩头,带着良生出门去了。石蜜没猜错,她要做的事的确不寻常,不过也就是个逞凶斗狠,没什么好担心的。
良生和她穿的一样正式,墨黑色的衣衫,天气冷,也依然是单薄的一身,看起来冷肃。
起初钱琳琅还担心他穿成这样会被冻着,时间久了,知道他是个不怕冷的,可能是他练武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