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饭后马不停蹄的赶路,路上没有打间的地方,他们就随便找了点东西吃,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镇子上。
但有的时候人就是不能太乐观。
钱琳琅刚为他们今天的行程很快,高兴没多久,就感觉头重脚轻。原来是因为休息不好,心里事情又多,她就有点撑不住了。
她躺在客栈的床上,脑子里回忆了很多事,每一件都特别清晰。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说的、做的都是文人的风格。
未免,也太和善了些。
良生急的打转转,他刚请来的大夫,看了半天说钱琳琅没什么事,吃点药就能好。
路上没办法煮药,况且,钱琳琅现在身体也受不了长途跋涉,良生决定,先在这里住几天。
钱琳琅是多要强的人,发烧让她整个头都是闷疼的。她特别想哭,想像个孩子那样任性。
但她心里清楚,她早就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她现在是无所不能的阮崇笙,怎么会被一场风寒打击到失态。
她忍着,不管身体多难受,她始终忍着。
良生送走了大夫,又问客栈伙计借来了小炉子,专门用来煮药。大夫说,他今天开的这几味药,需要充分浸泡后再煮,药效能更好一些。
他泡着药,见钱琳琅正看着他,就坐到病床边上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身子还难受么?”
钱琳琅摇了摇头,可又想到自己药还没吃,怎么会不难受,就只好点了点头。
“要是感觉睡久了身子不舒服,那就先不要睡了,吃了药再睡。”
钱琳琅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得很,就四处张望。良生看她精神还好,就起身过来给她放在手边一本书。
钱琳琅打开,发现竟然是话本子。她有段时间是挺喜欢这里面夸张的爱情的,可现在不喜欢了,看来看去都是那几个套路,也没什么新点子。
“这是什么故事啊!好看么?”
良生摇头:“不知。”
“你既然都不知道是否好看,那为什么要给我买呢?”
“我是怕你无聊,给你打发时间的。”
钱琳琅对着良生勾了勾手指头,良生走到床边,俯身问道:“怎么了?”
钱琳琅把书塞到他手里,道:“你给我念吧,我一看这上面的字就头疼。”
“我……”良生满脸为难。
钱琳琅笑了笑:“良生,你不会不识字吧!”
“认得一些简单的。”
“那正好可以抓紧机会,跟我学习认字。学会认字,再好好锻炼他的写字习惯,像他这么聪慧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基本用字就可以认全了。”
良生刚刚有点犹豫,不仅仅是因为他字认得不多,更重要的是,他听不了那种缠绵悱恻的故事,一身鸡皮疙瘩。
但良生的不愿意在钱琳琅这里什么都不算,只要她愿意,他就不能说不。他拿起话本子念了一段。
钱琳琅嫌弃地皱眉:“你别这样念,太刻板了,一点感情都没有。”
良生只能住口,看着她,能感觉自己很快又会被她出的幺蛾子整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我也不要求你跟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那样,可以把故事说得绘声绘色。我只是需要你注意断句,你刚刚的读法,已经让我云里雾里的了。”
断句?良生不太懂。
在他的认知里,他只要把字面上的东西,仔细读出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