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昏迷着,喝药的时候很费劲,季挽自己含了,一口一口的渡给她。旁边的平安和莫仁,两个粗汉子看了也是一阵脸红。
季挽的心思全然不在风月之事上,他现在心急如焚,只是希望钱琳琅的热能尽快退下去。
喂完药,还要防止她吐出来。他在床边守着,见她不再乱动,好像重新睡了过去,才让人把脸盆端来。
药包泡在开水里已经有一会儿了,水变成了淡淡的黄色。他闻到药气,动手洗帕子。
平安不知所以,在一旁说:“三爷,您想做什么,要不您去休息一会,我来。”
季挽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冷声道:“你们都出去,关好门。”
平安摸了摸头,不明所以。莫仁看不惯他那副傻样子,拉住他往外走。平安不愿走,道:“你走你的,拉着我做什么?”
莫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平安知道自己可能又犯了什么错,只好跟着他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钱琳琅和季挽,他动手掀开被子,去扯她的衣带。她刚刚回来后,衣服都湿透了,他身边没有婢女,驿馆也没合适的女子,衣服是他换的。
刚才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心里着急,所以也没顾虑那么多,换衣服时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知晓她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脑子里在盘旋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他深吸口气,默念佛经,感觉自己脑子里透彻了,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是一派清明。
不过是给人擦身子降温,不能因为对象变成她,他的心思就被扰。他沉着脸给钱琳琅脱衣服,眼睛始终盯着她的脸。
她现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的,按理说不会脱这么久,可他就好像是接触了完全陌生的东西,有点束手无策。
半天才解开了衣带,他往开拉扯,看到她修长的脖颈,还有洁白如玉的肩头,最美的应该是锁骨吧,有点像是丘壑,深深的。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骨形这么美,容貌也半分不差,上天对她的外貌似乎格外用心。
好不容易给她擦完一遍,感觉她的温度退下去了,刚想给她穿衣服,发现又热了起来。
他只好擦第二遍,第三遍……
如此反复多次,夜已经去了,天边泛出鱼肚白,温度终于退下去了。
季挽摸着她身上柔和的温度,总算是放了心。他给她盖好被子,准备在床边睡一会。
他睡了没多久,感觉钱琳琅好像动了动。他睁眼,见她眉头紧皱,没出声,就是眼泪不停的往外落。
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哭泣也是压抑的吗?
他忽然想到,她现在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母亲和姐姐的教导,也没有弟弟的依赖,甚至没有父亲的关怀。
她还不到十五岁,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吃了那么多苦,真的是让人心疼的成长。
也许她并不需要他的关怀,可他还是想替她做点什么。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和地说:“阿沅,谁惹你了,告诉我好不好?”
钱琳琅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依然是不停的落泪。季挽用手帕给她擦眼泪,发现她好像是水做的一样,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心疼了,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低声道:“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不妨都告诉我,我会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