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挽母亲的维护,钱琳琅修养期间没什么人打扰。她惦记现在的局势,但是又无法说服自己去插手。
她是有仇要报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母亲,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她始终闲着,季挽却是忙坏了。他刚入内阁,开始接触整个南晋最核心的机密,很多东西是要现学的。
他已经连着几天宿在宫里,没回来看钱琳琅。虽然每天都会问她的情况,但是几天见不到,还是让他放心不下。
好不容易把内阁的事情忙完,他准备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妻子。回去的路上有点堵,正好赶上晚市,还是格外热闹的。
“三爷,今天集市上的人格外多,我看摆摊的人也不少,还有挺多卖的东西稀奇古怪的,您要不要下去看看?”平安问。
季挽已经累了几天,没有逛市集的心思,但左右在车上也走不快,不如下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买回去还能哄哄自家夫人。
季挽下车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个年轻女子。他脚步一顿,对平安说:“跟着前面那个白衣女子。”
人虽然多,但白衣女子走得不快,季挽和平安始终跟着她。白衣女子似是没有察觉有人跟着,一直到了拐弯处,挽上了一个俊朗男人的手臂。
“夫君,我买到了。”声音柔和婉转,十分动听。
俊朗男人正是柳孤月,女子是容初。柳孤月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里,低声道:“那我们便回去吧!”
容初点头,笑着说好。
距离近了,季挽也算彻底看清楚容初的模样,他确定这个人是钱锦绣,不会认错。
“两位请留步。”平安说。
柳孤月没回头,冷声道:“容初,后面的人你可认识?”
容初摇头。
“跟了你一路,想来是来者不善。”
平安看了看季挽,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三爷让他跟着这个白衣女子做什么?
“这位夫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季挽说。
容初回头,眼睛一直盯着季挽,感觉有点眼熟,好像从哪见过一般。她用了很久来回想,可依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男人。
按理说,若是见过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印象,因为实在是太出挑了。这人不仅仅是俊美,还有融进骨子里的儒雅。
柳孤月垂首,小声对容初说:“想得起来吗?”
容初摇头,她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她低声说:“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可以么?”
柳孤月微微一笑:“随你。”
容初看着季挽,平静地解释:“公子说我和你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能否说说那位故人叫什么,年方几何?”
“钱锦绣,失踪那年15岁,今年应该满17了。”
容初身子一僵,钱锦绣这个名字让她感觉很熟悉,好像无形中有人不止一次的这样叫过她。
她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是钱锦绣么?脑子里依然像有一团浆糊,对过去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钱锦绣这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很亲切。她越想头越疼,最后干脆捂着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