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义,你把三爷最近面临的困难,给我讲一讲。”钱琳琅说。
莫义拱手,道:“三夫人,这朝堂上的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就是问了也理不清楚。”
钱琳琅不想训斥他,季挽信赖的这些人,维护起来自然不容易,她不希望让人寒心。
“三爷现在身处危险之中,你可知道?”
钱琳琅语气平稳却不乏威慑力,让莫义一愣,回复道:“朝堂本就凶险,内阁尤甚,三爷是在这漩涡中心的人,几时不危险呢?”
“这次比平时都要凶险,甚至是有生命危险,我是他的妻子,我需要知道真实的情况。”
莫义想着,三夫人看起来年纪小,平时又被三爷保护的太好,虽然已经成婚,但还是像是个小姑娘。
他本来想用几句寻常哄孩子的话,将她打发了,结果却发现,三夫人面颊像是孩子,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只能把具体情况大致讲了一下。钱琳琅抓住他话中的重点追问,总算搞清了季挽的处境。
贾广有意扶植白尽上位,可白尽堪堪被季挽压了一头。不管是从出身、威望、学识、人脉哪方面讲,内阁有季挽,白尽就无出头日。
贾广怒了,他现在想要的太多,内阁必须要收入囊中。所以,他就亲自去请圣旨,想让小皇帝给他背锅。
小皇帝是季挽的学生,平时最尊重季挽,贾广威逼利诱就是不能让他屈服。
贾广心头恶气难除,让人直接把季挽扣了,倒没下私牢什么的,只是关在宫里。
季挽出身高贵,又是阁老,贾广不敢对他用刑,怕被读书人口诛笔伐。若是因此被煽动引起众怒,那就是得不偿失。
两个人好像在进行拉锯战,看谁先撑不住。对于贾广这种软禁手段,季挽也不好反驳什么,以礼相待,身上又没有伤。
“他这是想一点点摧毁三爷的意志,这是在诛心,比动刑什么的更恐怖。”
“属下不懂夫人的意思,三爷心志坚定,不是可以随便动摇的。太师能关三爷多久呢?夫人且再忍耐几天,等……”
钱琳琅心急如焚,终于明白,莫义和莫仁是亲兄弟,为何莫仁能成季挽的左膀右臂,而莫义却不及他兄长半分。
不是不忠心,而是眼光不够长远犀利,找不到事情的重点,参不透其中利弊。
她本想用自己的道理说服莫义,但这个人心高气傲,对女子似乎有着天生的鄙视。
即便她贵为季府的三夫人,他主子的妻子,莫义对她还是有点不假辞色。
钱琳琅没有心思和他耗下去,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在沉寂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楚。
平安知晓她的性子,不是好惹的,不敢再说话。莫义则是垂下头,看着地面。
三夫人的身份何等尊贵,不是他这样的人能随意打量的。再者说女眷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比如现在,他身份低,要是苛责也只能忍了。
“莫义,你觉得太师把三爷关在宫里,对三爷来说就完全没有危险了吗?”
莫义不语。
钱琳琅起身:“三爷为人谨慎,要想找出他的弱点的确不容易。太师只能想了这么个笨法子,消磨三爷的意志。
三爷是可以撑住的,但太师不会给他机会。只要三爷稍有不慎,太师就可以随意安个缘由,让三爷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