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兴起身,又听太后说:“那个小和尚呢?”
“没抓到。”
太后眼眸一眯,莫名多了几分阴险:“看样子本事不小。”
曲从兴没说,不是抓不到玄空,而是永安以死相逼。他要把永安带回洛中,平安带回来,不是要个死人。
“让人继续追捕,要活的。”太后说完重新把目光转向永安,道,“只有他活着,才能让你认清现实,人与人之间所谓的信任,实在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永安并不畏惧她的眼神,同样用坚定的语气说:“我还是选择相信他,我们之间有承诺。”
“承诺?”太后莞尔,笑的有点阴沉,也不避讳曲从兴,直接了当地说,“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永安公主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太后的意思。
“你和他私奔,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哀家要知道,你们有没有夫妻之实。”
这样直白的问话,让永安公主瞬间慌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低声道:“您……您怎么能问这样的话?”
“这里也没有旁人,从兴是你兄长,他知道也无妨。”
永安公主心里羞愧难当,垂首不语。
“你连和人私奔的事都能做出来,怎么却怕旁人问了?”
“不是私奔。”
太后挑眉,语气讽刺:“孤男寡女一起跑了,不是私奔是什么?”
“我是带发修行,就算我六根不净,他是出家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你不愿私奔这个词拉低了你们,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我想你该知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曾经宠着你,给你最好的东西,现在我依然可以把你踩到泥里,这取决于我的权利和地位。
玄空是个和尚,无依无靠,你这些年也是靠着我才可以衣食无忧。你们这样的弱势,有什么资格要自由?”
太后因为心中对永安公主的气愤,变得有点口无遮拦,按理说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她是不应该说的,有失身份。
永安脸色苍白,太后的话戳到了她心里,她是个独立的人又怎么样,还是要做太后的提线木偶,不能自主。
她其实有点痛苦,不过也能想开,她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未来是怎样的。皇家的女儿这样光鲜而又尴尬的身份,什么事都不由得她做主。
“我既然做了这样让您丢脸的事,您又何必那么执着,非要我回来呢?您就不能当做从未生养过我,放我一条生路么?”
太后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她对曲从兴说:“从兴,你先回去吧,我会和皇帝说,让他撤销对你的通缉令。”
曲从兴躬身行礼:“多谢太后。”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太后再说话,又忍不住低声道:“公主从小就不在宫中,怕是不习惯这里的一切,要不我先带她回王府吧!”
太后摇头,语气意味深长:“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以后不要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好好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曲从兴低垂着头,声音暗哑:“太后……”
“够了!”太后冷声道,“永安是你妹妹,我想你不会伤害她的名誉,她已经回来的事不要外传,我自然有办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