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成硬着头皮,低声道:“奴才只是为太后考虑,这事如果违背了圣上的意愿,只怕圣上会怪您,您……”
“住口!”太后厉声道,“来人,把江文成一块给哀家绑了,无法无天!”
锦衣卫都是江文成的人,平时也只听江文成的话。他们知道太后尊贵,但是还是不敢绑江文成,只能互看着彼此。
太后呵呵一笑,道:“江文成,你可是好样的,竟然连哀家的话都不听。皇帝的锦衣卫,什么时候为你江文成效劳了?”
这个罪名属实太大,江文成实在是承担不起。可是他现在又不能把苗寄灵推出去,他真怕太后失手弄死她。
他这个人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善事,唯一做对的选择就是成了圣上的人。他一向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圣上,另一个是季阁老。
他硬着头皮扯了个谎:“不瞒太后,圣上让奴才暗中保护公主,圣上不来,奴才实在是不敢让太后带她走。”
“不要说她现在还没有和皇帝大婚,就算是大婚了,哀家也是能管教的。”
太后的眼睛环顾四周,看着锦衣卫众人,道:“既然哀家用不了你们,那就去召禁军来!哀家倒是想看看,皇城里的军队,哀家是不是一个都指使不动!”
“母后息怒。”淡淡的一声传来,让太后沉默下来。
苗寄灵循着声音望去,见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略显清瘦,却生得很俊朗。
她忽然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夫君,南晋的皇帝,便好奇地看着曲文厉。
“皇帝怎么来了?”
“儿子听闻太后动了怒,心里担忧,就过来看看。”
“皇帝日理万机,不该为后宫这点小事分心。你还是回去吧,这边的事哀家来处理。”
曲文厉看了眼江文成身后的小姑娘,这就是苗疆的公主,怎么看起来好像营养不良?
苗寄灵见曲文厉看向自己,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明明是很黑的小丫头,偏偏牙齿生得极白,笑起来怪好看的。
曲文厉神色不变,像是没看到苗寄灵笑一样,只是转身和太后说起了话。太后见了曲文厉神色就变了,柔和了很多,像个慈母。
“既然你要护着这个没深没浅的丫头,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还是要教她的。”
曲文厉点头:“离大婚还有两个月,母后放心,儿子一定让人好好教她。”
“宫里女人的这些规矩,你哪里知道,我派给她两个教习嬷嬷,只是我以后就不插手了。”
曲文厉见太后没为难,正要带苗寄灵走,就见太后把目光转向了江文成。江文成身子一僵,做谨小慎微状。
“皇帝,你还能指使锦衣卫么?”
曲文厉看了江文成一眼,道:“回母后,儿子可以。”
“皇帝,哀家要劝你一句,虽说用人不疑,但也不可完全托付,免得时间久了,让人生出异心。”
江文成额头冒汗,太后何等聪明,怎会不知他是圣上的人?现在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圣上惩罚他,立太后的威。
为了维护太后的面子,等圣上开口,一定惩罚不轻。他赶紧出列,跪在地上,对着太后磕了个头。
“太后息怒,奴才甘愿受罚。”
太后看着江文成,神色平静:“你是自动请罚,还是想让哀家罚你?”
“奴才身卑,不敢给太后添麻烦,现在就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
慎刑司是宫里惩罚犯错人的地方,板子和普通地方的不同,二十大板能把普通人打死。
江文成武功好,二十大板顶多养十几日就可痊愈。按违逆太后意思来说,惩罚算是轻的,但挨的是慎刑司的板子,也就不轻了。
见太后没说话,曲文厉道:“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