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属下收到了这个。”
江文成把手里的信件给了季挽,季挽打开,简短的两行字,他竟是看了七八遍。
“三夫人怎么会从洛中城追来?是否有什么误会。”季挽道。
江文成沉默了半天,试探着说:“按照属下之前得到的消息,三夫人可能是中计了。”
季挽何等聪慧,看了信件署名,便什么都清楚了。他挥手示意江文成先下去,他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江文成本来还想问接下来怎么办,见他一脸疲惫,就把要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季挽闭上了眼睛,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没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
他已经病了将近半个月,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浑身无力,脚下像踩棉花,头也昏昏沉沉。
他起初怀疑被人下了毒,可经过带来的御医团会诊后,确定他这是因为劳累过度。
自从进入内阁后他就没有松懈过,继任首辅后更是。之前被刺杀还受了伤,没有好好静养,近来劳心劳力,外加水土不服。
浑浑噩噩的他也知道有些日子没收到妻子的消息,但想着他离开前都已经安排好一切,洛中也无威胁,她应该不会有事。
心里不安宁,却还是一时疏忽。
他本来想着自己恢复的慢点儿也无妨,可现在不行了。阿沅落在白尽手里,他必须把她接回自己身边。
白尽指出了地点,在北境和北狄交汇处,让他单独赴会,自己的命换回阿沅的。
如果换做平时,季挽绝对不会犹豫。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妻子,重于生命。
但他现在身系北境安危,这是整个南晋的。他若是沦于敌手,那一切都毁了。
阿沅要救,自己也不能死。
明着肯定没有法子,只能在这次交换中做手脚了。让他感觉棘手的是白尽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卜留,而他没有带平安。
想以人数获胜基本不可能,人数越多,目标越大,没办法隐藏。江文成和莫义加起来,可能也敌不过一个卜留。
江文成一直在门外等着召唤,半天没动静就按捺不住了。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道:“三爷,属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
江文成推门进屋,态度恭敬的说:“三爷,不如把营救计划交给属下,属下出身于锦衣卫,最擅长做暗中的事。”
季挽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江文成,语气听起来颇为沧桑:“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想不到更稳妥的办法。”
江文成又怎么会不知道难?卜留真的是没法对付,他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么没把握过。
“就算是以命换命,属下也一定会救回三夫人。”江文成说。
季挽不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一次也许不会如意,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阿沅,你现在怎么样了?
钱琳琅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拉到了地上,虽然地上铺着绒毯,但还是把她摔得很疼。
她皱眉,睁开尚显朦胧的睡眼,看到神色阴冷的白尽,道:“你是真的有病吧,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你给卜留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