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荻鸟的相框从半身像大小变成了等人高的相框，两边有帷幔垂下来挡在相框两边。这是把路都遮挡完了，我只能狠一狠心从帷幔间穿过去。
刚才跟着张处之穿过去地时候被一个人面附身了，不过好歹我也从幻境里面出来了，与其和姑荻鸟纠缠不如再次进入幻境。
浅紫色的帷幔因为人面的呼吸而皱起，像是一个池面，池面下的小鱼不断冒出头去呼吸。上面的人脸完全睡醒了。
当他们吸气的时候我能看到他们的眼睛睁开了正在左右晃动，他们张开嘴巴发出从深渊里喝气的声音，像是一个个哮喘的病人被掐住了喉咙。
那声音如此绝望，那眼睛停止转动死死盯住了我，总感觉这些人面和刚才的人面不同，那些不过是些苦命怨念的亡魂，这里便是厉鬼。
这两边是厉鬼，要我怎么选？
我拿手捂住脸一鼓作气啊一声就往帷幔冲，谁知那轻薄飘动的帷幔里面忽然伸出无数的手！
我从手缝隙里面看到，那些人脸一个个都变得立体起来，他们的脸从帷幔上浮起来，像是平面画变成了雕塑。
那无数的手抓我掐我，像是想要掏出我的心挖出的肺，他们将我拉进，想要将我一起拉入他们的队伍！我满身的力气都无法挣脱，我只能拼命将头往后悬着，我可不想成为上面的一个人面！
姑荻鸟轻笑着：“这上面都是十世的恶人，要等一百个轮回才能投胎转世，他们很热情，总想要多一个人加入他们，你去或许可以成为很不错的小弟。”
“张处之你在哪里？二姑娘，我这个人很有些隐藏的本事，我以后一定还会对你有作用的，二姑娘你一定要三思啊！”
但是没人回应我，除了姑荻鸟又发出轻笑：“我的相框里面挺安全的，你要是想来啊，我可以给你腾个位置。”
“好，我就去的相框里面和你叙叙旧。”我叫道，再不进去我就得死了！
我得下半身都已经被那些手抓入了帷幔，帷幔里面仿佛另外一个世界，我的浑身都被烈火点燃，而那火好像是从体内烧出来的，我的全身都要被融化了。
瞬间我就感觉浑身的灼烧消失了，我瘫坐在地上，没想到我不是在一个相框里而是在个破旧的房子里。我还以为我进到相框里就会变成纸片人。
屋子里很空，只有简单的木头家具，收拾地还算干净。我知道这是姑荻鸟以前生活的家。
我从地上站起来在屋里转了转，床上躺着一个襁褓，我立马走近去看，却是个襁褓包着的枕头。
“你知道你的孩子成了鬼王吗？”我没说在她掐死孩子之后，但无疑我的眼神里面透露了出来。
姑荻鸟侧身坐在木凳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襁褓，我回头一看床上的枕头已经不见了。
再换过来姑荻鸟又抱着孩子在屋子里面转悠口内哼着：“宝宝不要哭，妈妈爱宝宝······”
房间在转动，我忽然睁开眼睛又在屋子中间站着，房间没什么变化，只有姑荻鸟侧身坐在木凳上，手里玩弄一支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