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悲怆的大叫哭起来：“老头，你！你、你怎么······”
老头子听得老太婆的话，认真看着老太婆，然后还是从床上下来了，在房间中转了一圈之后，就向着勾魂使者走过去。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在死人的眼中，一切的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只有穿着蓝色衣服的勾魂使者是彩色的，明亮的，每个灵魂都会自然的向着勾魂使者走过去。
我挡在老头的面前小声道：“你别走，你走了老太婆怎么办？”
谁知道老头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只想要绕开我们，张处之伸手拦着我道：“别，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接受不了什么，是死掉的人走的这么果断，还是受不了老太婆的哭声。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老头，没想到我竟然拉住了他。
我诧异老头却还是一脸的麻木，和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个脸一样。
无论是我给他脱衣服，还是我给他洗澡，他都是一副麻木的神情。
是不是他早就想要走了，只是一口气吊着，现在总算可以解脱了，他才这么毫不犹豫。
“至少道个别吧？”
我还是没有放开老头子，老头听得我的话，忽然眼中有了其他的想法，他转头对着老太婆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只想要甩开我的手。
奇怪了，太奇怪了，我接受不了，我像是个不懂世事的青年，一定要让他们好好道别，哪怕再没有感情，也不能让留在人世的老太婆这样伤心下去。
张处之走上来，扯着我的手小声道：“哥，你不懂，别强求······”
老太婆已经扑到了老头身上，哭的什么都听不到了，我们现在正在扯着的老头却只是麻木的像个聋子一样盯着前方。
我皱起眉头，勾魂使者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站在那边，双手搅动着，皱着眉头等待着。
忽然小郑出现在勾魂使者的身边，他对着我们看一眼便走向我们，勾魂使者虽然不认识小郑的样子，却知道自己这边来了帮手，也跟着走了上来。
小郑看着我拉着老头的手，没有怪我，反而轻声说道：“放手吧，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这样会耽误他投胎的时间的。”
我还能做什么，张处之看我的神情有变动，便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从老头手臂上扯开。
勾魂使者立马伸长了胳膊上来将老头拉到自己这边，二话不说，原地转个圈就带走了。
老太婆已经开始干嚎了，我疑惑的在那哭号声中站着，这和我的梦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为什么不和我的梦中一样呢？
小郑看到我老头走了，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也看了一眼老太婆道：“我来告诉你们情况。”
我们三个走到院子里面，不去打扰悲伤中的老太婆。
悲伤是种私人的东西，我们要尊重人家的情感。
小郑先看了一眼远处的林子道：“老头和老太婆是同学，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好上了，后来老太婆去城里打工，老头去外地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