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闷哼,还站着就剩下了俩。
笔墨纸砚的前两位也已经追了上来,有他们动手,苏酥就没再动了。
时远抓着苏酥的手仔细看了看,原本都红了的眼圈更红了点。
但她的手,什么事都没有。
时远又叹了一声气。
换了从前的她,这么抓树枝只怕早就划破了手掌。但这是死士的手,粗糙茧厚,咋地没咋地。
苏酥瞧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间也有点心情复杂。
看得出来臭小子有多心疼她了。
苏酥也知道他这是壳子的问题,眼见他抿着唇也不知道在那寻思什么,但眼圈还红着,甚至随时都快哭出来了,苏酥抽回自己的手,“你别跟个娘们似的哭唧唧。”
时远:“……”算是哭不出来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的,眼泪却直接下来了——明明刚才还没要哭呢。
苏酥表情一言难尽,“我不受伤还不好?”
“我知道。”时远擦掉眼泪,借着这个惨样看她,“你凶我!”
“能把你骂哭,我也是真是厉害了。”苏酥好笑的看着他,“平时你那厚脸皮,想见你掉两颗珍珠那就是做梦。”
时远抿了抿唇,“别气我了。”
苏酥反而来劲了,还要继续逗他,“那你再哭哭,美人落泪,我一定认真观赏。”
“甲一,你们不用跟了。”时远完全当没听见苏酥说话,对着已经解决完麻烦的死士说道。
笔墨两人恭敬从命,直接闪身不见了踪影。
苏酥跟时远走了一会儿,就不想靠步行了,放出四白二人同骑,估摸着这会儿不会再有埋伏,这才把拿到的盒子拿出来。
东西不好打开,苏酥直接毁掉了,昆仑谱果然在里面。
苏酥还是觉得这逻辑奇怪,“天阳谷都搬家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带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时远随口瞎猜,又被苏酥塞了一份昆仑谱在手里,“这是许乘月的?”
“嗯。”
时远:“……”
之后就像之前时远说的,苏酥他们绕去定台,看了看那边奇形怪状的山,支线任务冒出来,又不得不回去。
还没看几座山呢。
……
远嫁而来的‘和亲公主’,终于等到了真正出嫁的日子。男女主结婚别管真心假意,那也绝对是个大剧情。
非特定的支线向来围绕着剧情走,苏酥也算习惯了。
她的穿着仿佛哪家的高门贵女,跟在时远身边,简直就是个女主子。
观礼的一众人都没空寻思和亲公主的事,全在猜测苏酥是谁。
那爱哭鬼……哦不是,五皇子身边除了他的护卫,别说女人了,男人也不见一个。这横空出世的美人谁都没见过,身份如何不得而知,但五皇子对她肯定是颇为看中。
结果男女主正拜堂呢,忽然冲进来一群江湖杀手,尖叫声此起彼伏,那叫一个混乱。
苏酥护着时远远离战局,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谁安排的?”
“不是老-二就是老四。”
这答案苏酥门清,她就是随口一问。又不知从哪摸了一把瓜子,还递给时远一半。
时远无语接过,跟她一起嗑瓜子。
这群杀手可不是见人就宰,而是非常有目的性的针对着男女主。
倒是好理解,男主死了,他们少一个竞争对手。女主死了,那也是给男主添麻烦。
大婚当天公主死亡,外族就算打不过,也需要有个交代。这个锅自然要男主背,终归谁死了都成。
还有浑水摸鱼想要偷袭时远的,被苏酥几个瓜子皮打发了——知道她不好对付,怕坏了正经事,没敢再凑上来。
总算骚乱结束,时远回去重新坐下了,还不怕事大的开口恶心人,“喝个喜酒都不安生。”
萧风存本来就不爽,听了这话只当没听见,该安排的安排下去,还得安抚宾客。
刚才那礼没成,但萧风存却不打算继续了,就要到此为止。
旁人不敢说,时远却敢说。
“皇兄,这夫妻还没对拜呢,这婚礼没完。”他又装着后知后觉,“哎?这吉时已经过了吧?”
萧风存睁眼说瞎话,解释刚才已经礼成了,只是出了那么个意外,所以时远没瞧见。
时远哦了一声,也不继续拆穿,“原来如此,那喜酒喝完,本王就先走了。”
其他宾客也赶紧散了,皇子除了时远就没人来,不过刺杀到这么明面上也是头一次,私下里都议论着呢。
萧风存正黑着脸听属下汇报,那些江湖杀手顶多二流,本事一般,虽然没伤到他,可也不知道雇主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