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出两百只兔子,借宿自家的表弟表妹们,每天也多了些事情。跟以前在山里经常打猪草一样,现在却需要背着小背篓,到村里田间地头打兔草。
对这份工作,看似年幼的孩子们并不反感,相反还给她们锻炼的机会。在沐正峰看来,跟城里的孩子相比,这就是大多山里孩子童年都经历过的生活。
打回的兔草,清洗过后再放置起来晾干表面水份。看到自己从野外打回的草或野菜,成为那些兔子的粮食,一帮孩子也觉得特有成就感。
做为一家之主的沐正峰,看到弟妹们并不反感这些,自然觉得高兴。只是在他看来,随着明年小兔子开始陆续诞生,仅靠人工打草的话,还是比较麻烦的。
鉴于这一点,沐正峰又托李义维在省城的朋友,替他买来不少牧草种子。从明年开始,自家平时种水稻或玉米的地,都会全部种上牧草而非粮食。
这种做法,在村民看来或许很败家,可在沐正峰看来,兔子养好了,一亩牧草创造的产值,绝对比一亩粮食的收入高。有些事,以其去解释,不如眼见为实。
跟养兔相比,今冬找到的冬笋生意,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山民从以前每天一次,渐渐变成两天一次。山里有冬笋挖的地方,基本都被十村八寨的山民扫荡了一遍。
看着装车准备运走的冬笋,跟车过来的赵正良,也很懊恼道:“这山里的冬笋,估计都挖的差不多了吧?可惜了,我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为何卖的这么早。”
听着赵正良发出的感慨,沐正峰笑着道:“怎么?外面行情又涨了?”
“涨了!再过个把月,也要开始过年了。别看冬笋城里卖的贵,可很多酒店还有餐馆,甚至普通人家,都会买点冬笋尝尝鲜。之前愁销路,现在却愁货啊!”
面对采购商打来的电话,希望增加冬笋采购量,价格也提高了不少,赵正良却买不到货,确实显得很发愁。这种明明知道能赚钱却赚不到,滋味自然不好受。
就在这时,沐正峰想了想道:“这样吧!这事,过两天我给你消息,或许年前还能给你多找些货源出来。什么时候行情最好,你也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啥意思?”
正当赵正良好奇时,沐正峰却笑着将他带到距离竹屋不远,早前堆放河沙的地方。找来一把锄头,在河沙里刨了几下,很快露出埋在河沙里的冬笋。
看到这些依然新鲜的冬笋,赵正良也很意外道:“你小子,可以啊!跟我,还留一手?”
“什么叫留一手,我只是猜到,冬笋春节前必然会涨价。实际上,我阿舅他们挖来的冬笋,我可一点没留全卖给你了。这里埋的,都是我自家竹林挖出来的。”
“有多少?”
“大概六七千斤的样子吧!不过,我这批冬笋质量都不错,等着价钱最好时再出手。实在不行,到时卖给阳叔也一样。我相信,他给的价一定比你高。”
“唉,我怎么没想到呢?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应该找地方存一批。那怕存个万把斤,也能多赚一两万啊!你小子,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用河沙延长冬笋保质期,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问题是,即便农村人知道,却大多只保留一些平时吃的。很少跟沐正峰这样,一存就是几千斤。
感叹沐正峰如此精明时,赵正良却很快看到对方摇头道:“这话你真说错了!如果我去做生意,要么大赚,要么大亏。我敢这样做,是有阳叔给我托底。
换句话说,换做是你,敢赌年底冬笋涨价吗?要是赌砸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做生意,薄利多销,细水长流才最稳妥。你今年,想必也赚不少吧?”
伴随沐正峰说出这番话,赵正良再次心生感慨的道:“你小子,真的十六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