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正康只是同青宁子打了个招呼,不曾进前细谈。眼看着她飘然远去。
而玄游子磨蹭磨蹭,终于还是找到了赤楼。
赤楼果然是赤色的,深色的红,近似于黑。这座楼的建筑结构却与其厚重的色调不同,透着一股简洁的味道。
一重牌楼,坐落在南边,然后是向上的阶梯。赤楼主体在一个白玉平台上。
一个简单用木柱搭建的楼,多处镂空,甚至没有一片瓦。更像是一个凉亭。从侧边看,赤楼的墙就是无数间隔的门柱组成,四面都是这样,最中间的门,两根长柱相隔最远,也就最宽阔,足以让十乘马车并行通过。两旁的柱子是越来越接近的,到最后,最靠近边角的门只能让人侧身进入。
走入内部,与外面的白玉平台截然对立,这里的地板上铺的是黑色的精石板,一丈见方,整整齐齐,每块石板上都阴刻着细细的莲花云纹。
抬头能从横平竖直的梁木空隙里看到天穹。夜幕在降临了。
赤楼内有高大的力士们缓步行走,这些力士并非真人,而是布置在赤楼的阵法衍生的一些幻化灵体,组成它们的质料是灵气,而形式则由符箓和阵纹赋予。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是虚淡的,就像一阵雾气,能直接从它们体内穿过去。
大师伯站在赤楼当中,孤身一人,穹顶倾斜下来的斜长的稀淡光柱覆盖他的上半身,一袭白衣他的背影帅到让小青年们羡慕死。
“大师伯!”玄游子屁颠颠跑过去,“大师伯!三师弟要拜你为师啊!”
大师伯转过身来,笑得眯起眼,“那当然好啊。”
鹿正康本来还打算好好看看赤楼,他远远的注意到北墙那里有一排排石碑,上面似乎刻着一些胡乱的纹路。现在大师伯正乐呵呵冲他招手,鹿正康小跑上前,大师伯牵起他的手臂,很慈和地上下打量,“小鹿,你愿意继承大师伯的衣钵,那再好不过啦!”
“师伯这么倜傥风流的人,哪个晚辈会不喜欢呢?”
大师伯更是高兴,“你能发现这一点,说明你是有慧根的,你的几个师叔他们都不承认我是昆仑宫二十四代弟子里最帅的那一个。”
玄游子站在大师伯侧后方,偷偷撇嘴。
雪鸿子轻轻说:“小云腾,我能看到的。你是不是觉得师伯在开玩笑?”
玄游子急忙想要辩解,不等他开口,大师伯就又笑起来,“哈哈,本来就是开一个玩笑,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我们这种方外之人,怎么好亲口说出来呢。”
鹿正康注意到大师伯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于是急忙笑着附和,“大师伯不愧是昆仑宫最有派头的修士,就连您说的话都这么发人深省呢!”
玄游子又一次忍不住撇嘴。
鹿正康直言:“大师兄似乎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就想说——三师弟说得对啊!”
雪鸿子又笑了一阵,轻轻拍着鹿正康的手臂,很亲昵的样子,“小弟子,你要明白,栖情剑是有情剑,是仁爱之剑,你得需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发挥栖情剑的威力。师伯只是同你们逗趣,其实你其他几个师叔师伯都承认我最倜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