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这时候白羊还以为鹿宗平停留在原先的房间呢:那怎么可能。
下一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有的是一张圆木桌子,老旧又发霉,还有桌子上的一小块奶酪,脏兮兮的,半熔化又凝固住,沾在桌面上,看着像一坨湿抹布过于像奶酪。鹿宗平并不想食用这块奶酪,这房间里有吱吱叫的老鼠,它们被奶酪的香气吸引而在封死的砖墙后躁动,鹿宗平去把一块松动的砖石掏了出来,忽地一下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老鼠们涌出来,水流似的,在房间乱逛,当然也有直奔奶酪而去的。
鹿宗平有些讨厌这些老鼠,脏臭而不可爱,他默默离开了房间,不过也因为看到水流般的鼠群而略感振奋。
前方有一片红色的花丛,蔫蔫的花簇堆里躺着一坨幽灵。白色的幽灵像是披着一件白床单,这种形象很久之前就吓不到人了。察觉到鹿宗平的接近,幽灵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完全是在装睡嘛。
鹿宗平蹲在它身旁,幽灵挡住了去路,当然,直接跨过去也无妨,不过那样似乎有些不礼貌。幽灵小声低语:“他走了吗?呼噜噜……呼噜噜……“
鹿宗平在学习这里的语言,不过他还没打算开口说话,他保持着自己冷酷的形象。冷酷约等于帅气,嘿嘿。
幽灵很有毅力的样子,鹿宗平好奇它这样虚幻的形体是否能触摸到。
于是他伸出手,被猛地拉入了战斗状态。
幽灵纳普斯特靠近了!
鹿宗平保持人设而平静地与他对视。
纳普斯特发出弱弱的“嘿”的招呼声,它爆哭,泪水劈里啪啦打过来,撞在鹿宗平的心魂上,他无动于衷。真正的男人不会被泪水打败的,哼哼。
幽灵纳普斯特哭了一阵子,有些累了,看着心情也好了些,流泪能调节心情,看来是真的。
鹿宗平上前踮起脚来,抬手轻轻抚摸幽灵的脑袋,手感就像是冰冰凉凉的凝胶,但不湿润,也不干燥,倒更近似丝绸的绒被——这不会真的是一个顶着床单的人吧?
幽灵纳普斯特受到了鼓舞,它决定表演一下。
它的泪水又迸了出来,倒流往上,泪水组合成一顶圆礼帽,戴在它的头上。
幽灵纳普斯特嘿嘿笑着,声音就像是低哑的老电器,“我叫这个为,幽灵纳普斯文!”
顶着圆礼帽就是斯文人了吗?看来这还是个绅士幽灵。
鹿宗平点点头,冷酷的同时不失含蓄的鼓励。
幽灵哎唷的叫了一声,连连地叹气呀,它主动结束了战斗,自言自语:“我经常来遗迹这里,因为没有人打扰,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哦,我又在嘟囔了,”它的身形慢慢散去,“我不挡你的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