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了,赵青旌是没好好看过秦镜阁的牢。
赵青旌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哪怕证据缺了几块,现在不能够定案,但是关键性的证据早已经成为了充分的逻辑链。
杜若溪联手坐庄,宋想容还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中的岸线不少,却又差了点火候。
即便是蛛丝马迹,秦镜阁,依旧能够推出。
宋想容下的一手好棋,无头女尸案作为棋子,吸引着他人的注意力,将自己的目的全部放在了将军府之中。
她神机妙算,就是他都要利用一分。
高婷婷确实是死了,而且是死得其所。
高姨娘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一步一步的走进人的圈套之中。
赵青旌又不由的高看了宋想容几分一个只是独女得的小郡主,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自己的庇护,却能够一步一步走得格外不容易。
这让他多少难以置信。
事实也的确百列的整齐且不留任何的问题。
宋想容从头到尾就表现出来了他惊人的才气。
“上盐水。”
“是。”
赵青旌将腿一搭,信手拈过瓷碗里盛着的糕点,轻声哼起小曲儿一首,似乎那如厉鬼般尖利的嚎叫就像桃源外仙人之语般缥缈而不可闻。
手下将早已是备好的盐水整整泼去。伤口上撒盐,嘿,古话可说得真好。
赵青旌喉头一动,糕点尽数咽下,将手一拍,渣子在空气中缓缓落下。几年前那人就着从前的人情召人,果不其然,自己位列其中。缓步而上,刑架上的人抖得像是个筛子。
他将指轻抬杜若溪的下颚,迫着对视。眼瞳微觑,精光大盛,血气未散,真气如芒。
“没有我审不出来的情报。”
赵青旌嘴咧得像是地狱里不散的魂魔。
“光光的头,红红的手。牢里有骷髅,血水三圈绕城楼。”
就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歌谣,曾经是对他而言,最有趣的评价。
杜若溪哪怕现在伤痕累累,白骨嶙峋,却依旧显得有些不幸。
“要是心甘情愿的让我说出这些情吧,我也算是自认倒霉,可你不过只会使用些威逼利诱的把戏,就这样?”
她的语气的不屑搭配上她现在挑的极其高昂的眉头,仿若是在嘲讽赵青旌。
“不过是情报而已,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我告诉你都是不可能的。”
锦衣卫巡察缉捕掌管刑狱,自设立以来押解入狱之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各色人等自是见了不少,这杜若溪不算最难啃的,也不是最难缠的,诱其开口总归需要些时间。
这人对宋想容的忠诚却有些让人愕然,如此聪慧之人却有死士般的意志。这种人若是死士并不奇怪,可偏偏是个谍网头目,这种人虽不怕死,可也不会白白送死。
“告诉你,赵青旌,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侥幸把我抓住了,而已就凭这点本事还想让我认输,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