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瓦朱甍,丹楹刻桷。乌睫于灿若流锦的光辉下投射出淡淡的轻灵阴影。
宋想容轻端茶盏微抿就已是唇齿留香。素手芊芊厮磨着青花婉转勾勒的茶盏,浅金的初春之色自稀疏的枝桠间轻泻如水投下阴翳晦明不清,一翦秋水眸光不甚明晰,绛唇微抿随即又是淡然处之的模样。
哪怕她的目标对象现在以一种忐忑不安的方式静静的凝视宋想容,宋想容都不会有片刻的吃惊。
“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吗?”
江清虽然幼稚,但是,他的表情在搭配上他现在欲说还休的模样,令她无助:“倘若是旧事重提的话,倒也不必如此。暂且是知道,你肯定对我心生怨念,觉得我破坏了你美好的幻想,我不应该找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徽章。”
宋想容虽略有意外,她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暂且把这件事情按下不表。
“你来了我的确很意外,那是杜若溪办事不力,让你逃了,徽章,现在为我所用,若是担心我用她为虎作伥的话,先生你也可以放心,我再怎么说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想容并不知道易容之术,也不知道她满心可以信赖的杜若溪早就已经换了一副脸庞。
“我今天前来不是为了这些,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困惑,持续萦绕至今,暂且无消解之答案。”
江清明显的压抑住她现在的情感的迸发,他只是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却不期而然地对上了宋想容明亮的眼眸。
似乎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柔合上几分,仅仅是这样淡淡的看去就有千万种风情。
“如果先生想问的是正如我猜测的那样的话,那么很抱歉,一切皆是利用没有任何的感情,不过是想让计划再简单上几分更快的得到徽章,所故意的博取信任罢了,没有任何的情感,也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宋想容甚至能够极其淡定的替她说道:“或许,这样的答案会令你不舒服,但是,事实往往就是这样,不需要多余的情感,我也绝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情愫。”
这一切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宋想容放下了茶杯,起身想要离开,在这里风轻云淡地品着茶茗,倒不如将一切彻底的一刀两断。
“你……”
江清也曾想过自己曾经触摸过的梦境,荒诞不及,甚至虚无到了极点。
他以为他能够高山流水遇知音,也以为能够在乱世之中侥幸相逢,一个聊得开且说得上话的人,而现在看来一切不过世……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先生有这样的想法。这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又何必愧疚。”
最后的一句话如同开解。
江清望着她渐渐离去的生意,竟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在时间上,无法同言而语。
她是在安慰我吗?
江清默默地心想着,此刻只有这温润的风,从她的耳边渐渐的吹拂,未曾到达耳畔,能够给予回答,也只有万籁俱静间,最后能够将一切的不言而喻,相顾无言,他只知道,让一切都在此刻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