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便缓缓的踏上步伐,继续的朝着寝宫奔走。
只不过他来的地方并不是面见皇弟的地方却是深宫里冷冷的监狱。
杜若溪已是深陷牢狱之灾,此身犹如一颗棋子,在皇室布下的黑白棋盘上冲锋陷阵,一招棋错,一步错,步步错。
孙秭愿意拿此作为交换带罪立功,他自然开心。
赵青旌看了一眼杜若溪。
“看来你今天还是什么都不愿意交代。”
“我不仅是棋子,也是执棋者的替罪羊——天家无情,也只能和家族断绝干系以绝后患。我很清楚,所以你指望交代什么?”
杜若溪心里默默的想着,别再扯进来了!交代的好好的,不曾想赵青旌冷漠的看着她:“你当然可以不交代你和小郡主之间做了怎样的勾搭,是你最好希望我不要查出来这些事情,不然的话,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赵青旌一个字都要给他最后的死刑:“比如说你别忘记了,你的家人还有你,唯一的妹妹都还等着你回去呢。”
“你是不是个混蛋!”杜若溪痛心疾首的拍着监狱的栏杆,数不清的愤懑压在心,人非草木,多年的姊妹之情做不得假文章,血脉相连也只能吐出一句,“万一你敢拿我妹妹下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莫要多言。”
赵青旌似笑非笑——说不定呢。
小皇帝嘴角不知何时挂上的笑是彻底漏了心境。华池粼粼水光里一两尾池鱼伸长了嘴,信手抓过身旁公公手中端着多时的食饵,尽数撒下。
毗邻端坐漆黑长椅里被万人惧怕与敬而远之的人竟是将嘴轻抿,眉眼弯弯。
赵青旌从牢狱之中出来,心情很好。
上天有眼,未曾令之远去。
幸甚,幸甚。
“可是查出来了什么结果耗费了这么多天,总得查出个所以然来吧。”
小皇帝将一双狐狸眼微瞪,似是愠怒,奈何眼中流光溢彩,任是谁此时也能揣测天心——不过是令人一惊罢了。
“该让朕,治你何罪?”
赵青旌像模像样的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不如罚,解甲归田,臣也心疼旧友傅裴了。”
江清觉得习惯性喝的绿茶微微的带着苦。见人呷了口茶,手中拿着一枚黑子端详:“生而为棋,这便是宿命。”
“若是再来一局,便放下手中的子。若是不来我去看看大宝。”羽霆捋捋胡须看着人摩挲棋子的动作,看似是下棋实则并非如此,输的久了也输出了些门道来,看他如此高深莫测的做派,自然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他握紧手那枚棋似问又似自问,“可是能下到最后这枚?”
“老师,若是说他是最后一子那它便是最后一子。老师,不说别的,论下棋您无愧为国手,还差这一二子么?”
江清灿然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国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