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阴沉一道道闷雷闯入耳间。
赵然本想同傅清瑶在寺庙中暂住一晚,待明日天亮时赶回城中,可傅清瑶闻言便直径转身离去。
马儿极速奔跑于林中,马蹄声声在林中山谷间回应,平行的马车突然后沉,马儿停住了脚步。
赵然转身跳下马车寻至后方查看才知车轮不偏不倚地陷入土坑,手掌搭于车后木板之上,脚步前后分离成弓子步好发力,奋力向前推进却始终停留于坑中,无法前行。
一道闪电劈下雷声隆隆驶过,雨点便颗颗饱满的滴落下来,雨势逐渐变大敲打着自己的后背。
从发间滑落至脸颊两侧,赵然的眼睛被雨水淋湿模糊不清,忽而一道嫩绿明亮的色彩闯入眼眸。
傅清瑶纤细的双手搭在赵然一旁木板的空地,同时用力终将马车推出土坑,突然失去了控制力量的支点,两人同时向泥泞的路面倒去,迅速反应侧身转过先于傅清瑶直径接触地面,赵然还未来得及感受背后的疼痛感,便被胸膛上的一股温热气息吸引。
傅清瑶的发丝被雨水打湿后遮住了原本清秀的面容,不觉间伸手轻轻拨动傅清瑶额间发丝置于耳后,颗颗水珠于人脸颊仿如沾有晶莹露珠般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花朵。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清瑶如此狼狈的模样。”
傅清瑶反唇相讥:“那是剿匪,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马儿摆脱缰绳奔跑不见踪影,看来今日定是无法冒雨前行,便只好寻处破庙暂时休息。
赵然没见过傅清瑶如此伶牙俐齿的模样,微微一笑。
赵然脱下外衫悬挂于木架上晾干,空地处捡来些许之前行人放置的木枝,架好引燃。火苗逐渐上升趋势,温热感扑面而来?
可傅清瑶却双手环抱腿膝,将头埋于此间取暖,身体还依然微微发抖。
赵然深知傅清瑶担心何事,便开言求人放心前来烤火取暖。
“烤烤火吧,身子会暖一点的。”
言语相劝傅清瑶方才缓缓而至,她伸出双手向火苗处寻丝暖意。
二人避雨取暖间同傅清瑶说起自己年少时的往事,丧母之痛一直埋藏于心底不为人知。
在风轻云淡向傅清瑶提及时,傅清瑶却同赵然说了声抱歉。
哪怕她觉得有点奇怪。
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如此吗?
她心想着。
虽然难过在心头蔓延,还是以爽快的方式开解着傅清瑶的歉意。
赵然侧头望向傅清瑶,她似乎是竟以进入梦乡,起身走至木架伸手触摸衣衫已干,取下轻轻披至傅清瑶肩头后转身来到一旁稻草堆中,圈抱身子头靠木柱渐而好梦。
“放心,我不会看你,更加不会轻薄你。”
他由衷敬佩傅清瑶,在傅大将军的鞭笞教育之下,整个人都不同了起来。
剿匪。
长河殆尽,徒留斩裂天地缝隙的一刀,碎成簇簇燃不尽的烈火。
落九霄染纤凝,赤焰化旌旗卷舒,遮暮空蔽日。挥枪遥指苍山,坤神抵云霞,祁连天堑横空,如不周之山。
河西一处,居东西要害,便是两相荒芜中唯一一带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