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裴恍惚见那鲜衣怒马的时日铁甲披身战袍飞扬,借酒杯乘一抹月色举杯痛饮尽管是“长烟落日孤城闭”的荒凉景色却也被杯中烈酒点燃满腔热血,誓要守这一方国土边疆,护这一片人民安康。
这琼花露不似那烈酒一般烧着心肺将血液也沸腾起来的滚烫,琥珀色溶着美景入喉滚落那绵长芳香却又顺着心缓缓侵袭而上。
多了几分孤独的安宁与柔软,仿佛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轻敲在耳边。
小石子落入心间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波纹散开久久不断。
令人沉溺其间无法自拔安于和平现状中所讲。
早已失去了一份悠闲自在一份忠肝义胆,过去的繁华同那豪气干云的气势一起被历史的长河冲刷被人类的意识同化。
民众的劳作之苦不断加重,盟约一个接一个签订慢慢挖空国库,只剩下外表被粉饰的太平。
傅裴突然怀念起百年前的时代,尽管隔着茫茫大漠骁勇善战的士兵仍义无反顾高喊着冲向敌军一次又一次反抗夺回荣耀与辉煌。那时没有如此的勾心斗角遥远的距离却是贴近的心,而今不过隔着一条线却隔了堵墙挂着虚伪的笑相互掠夺披着欢乐和平的外套逃避战争任由侵犯。
柳叶上昨夜留下的露珠将阳光折射到不同角度,最后落入傅裴手中玉杯的酒液内相交融合变成水面的波纹和上下晃动的频率。
愁上心头便长长叹出一口气去。
只听那渔人温柔的吴侬软语回旋耳边:
“先生怎的叹起气来,若是无聊可以去岸上听那先生讲书。”
“不,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罢了。”
他人于这天地争权夺利,先容我烫这一杯烈酒同故人梦中小酌再捡起刀剑与力量来继续前行。
倘若岁月静好万事顺利,那这一生变会是平平无奇。
若问这世间真能有人做到这万事顺利,那对方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
傅裴曾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元佳节大展芳彩万世留芳,一念桥剑敌鬼魂种花树相伴此魂魄。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奈何好景不长,故国已是不堪。战火四起,民心暴乱。
傅裴且去平息战火,只不料火势越烧越旺。为什么努力了却得不到好结果。
傅裴不明白。他本是护民平安的武士。
现如今回想起来,人要做到万事顺利那是真的难。
傅裴转念又一想,若家国和事百姓和乐,没有一点波澜的人生也不是想要的。跌岩起伏的道路不更具有挑战性?
有乐有悲,有喜有愁。
自塞外而起的风,会一直被吹到嵩山。
未曾亲自踏足过,却无数次见到过。
塞北风起,碧透晴空云卷云舒,翻起千层云浪,将晖光尽数吞下撕扯,又卷入云海中缠绵。那片天空之上翻卷的云吹刮起的风,拨动铃铎清脆作响,风沙与野草缱绻间,将它彻底碾碎,又消散去远方。
塞北的姑娘身着七彩薄纱,手足间串满环铃,张扬又明媚。
足尖点地随风起舞,薄纱罩了美人面,铃儿相叩作为和曲,一人于大漠中也是一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