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斜下颤着枝叶,夜枭咕咕伴着小动物的悉悉索索,柴木渐干燃起的噼啪……
“咚…咚…”
最清晰,好像胸腔里的家伙搬了家住在了耳朵里 ,一下下震着耳朵,也一下下敲打着脆弱的心魂。
顾倾歌一边害怕着在脑子里臆想着不知名的鬼怪,一边却不敢错漏丝毫声响。
顾倾歌瘪瘪嘴,开始在心底鞭打一时冲动跑林子打野味的自己。
不然也不至于两手空空还落得如此。
于是,顾倾歌把他们也拉进鞭打的队伍,还有还有小段子,小豆子……
一串下来连牛羊都算上了,轰轰烈烈的一长串名单。
胡思乱想总归是有点用的,至少分了些心神。
顾倾歌也担出去了些惧怕。
“顾倾歌——”
“倾歌——”
叫她?
“顾倾歌——”
叫她!
顾倾歌顿时心下大定,松开攥紧衣袖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还顺道理了下褶皱的袖口,施施然开口。
“这!”
“我在这里。”
傅裴在慌忙之中走了过来,他的长裤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草丛之中的荆棘划破。
顾倾歌垂下了头。
“对不起。”
她或许太过于冲动了,不过她真的是太馋了。
“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好不好。”
顾倾歌咧开唇一笑。
“我知道有你就是这世界上我最值得开心快乐的事情了。”
长期行驶的渔船靠了岸。
为首的抖了抖满身赘肉后吩咐身边人卸下数月的离家所得,他们从内到外无处不散发着腥臭味,闻来像是浮现在浅海层那些腐臭的海洋生物尸骨。
肥硕男人伸手去取网内的战利品,他的手臂似可无限伸长轻松抓起离去水源多时却仍活蹦乱跳的海鱼,鱼群惊呼“救命”张口闭口吐着人言,而岸边拥围群众全做充耳不闻。这是一场不可思议的闹剧。
鱼群不断的讨好求饶却不得一丝理会,濒死的恐惧充斥它们的内心,男人要听得耳膜生茧这群畜生夜以继日的无尽呼喊,竟是被激的随手提起鱼叉杀鸡儆猴般将一只紧缩与壳内的甲鱼穿透,而后鸦雀无声。
赵青旌方想上前诉说一二为什么这些鱼类会有人的言语便对上他凶恶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
他甩下凶器走来像是在说。
“别急,很快是你”。
赵青旌从噩梦中惊醒,在意识到一切皆是梦魇那刻所疑惑的都得到合理解释,她是不畏惧死亡的可此刻心脏却在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