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住的营帐虽然狭小,好在无人跟她同席,也省了她不少事情。
阿鸢躺在硬邦邦的席上,上面散发的霉味让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还有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更扰的她心烦意乱。
原本她打算救了人就走,可是看他们这样的架势,估计想把自己扒一层皮还不知能不能放自己离开。不得不说跟这些权势之人打交道还费脑子了。
忽然外面进来一个士兵,阿鸢猛地起身,“可有什么事情?”
士兵拱手行礼,“丸子少爷,姚先生请你去一下。”
“可是有什么事商量?”阿鸢打探道。
士兵摇摇头,“小人也不知。”
阿鸢满腹狐疑地来到一间大的营帐,掀开帘子一看,里面坐着不仅有姚琛,还有恩将仇报的刘枭。
她想表示不屑,可是现在的她是崇拜刘枭的小弟。所有的憋屈得自己咽。
姚琛看着忐忑的少热情地招呼道:“快来用饭。”
阿鸢这才注意到木桌上摆着几双碗筷,菜色简单,却也比其他士兵好了不知多少。行军打战,能吃饱已经万幸,还能要求美味佳肴不成?
阿鸢这才坐下,在姚琛关怀备至的照顾下端起自己的碗准备吃饭。在这种条件下,味道如何,她也不挑。
只是她准备下筷,被一双锐利的眼眸虎视眈眈,总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阿鸢讪讪地收回自己的筷子,忍不住鼓足勇气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事?”
刘枭眼神一敛,“你还会做什么?”
阿鸢眼神疑惑,“解毒啊。”难道留下她当吉祥物不成?
“会不会做饭?咱们军营从来不养废物!”
阿鸢脸色温愠,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腾地起身,“将军!您这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小子是敬爱您,所以才愿意留在军营替将军解毒。难道救命之恩就抵不过一个礼字吗?还是说将军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说完,营帐里气氛凝重,阿鸢越来越有压迫感,对上对方充满戾气的眼眸,不寒而栗,额头上渗出一丝薄汗,心中有片刻的后悔。
她恐怕要完!
刘枭冷冷地扫了敢跟自己叫板的小子一眼,粗大有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让阿鸢觉得敲打在她的心尖,心怦怦直跳。
等阿鸢快要吓跑胆之后,慈悲般才幽幽开口道:“本将军只是问你会不会厨艺?那里那么多废话?若不是念在你救了本将军,你以为你会完好地站在这里,还能陪我们吃饭?”
虽然语调平淡,但阿鸢依旧能听出对方高高在上的恩赐,不由得气恼不已。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可恶之人!敢情能跟他桌就是福气?没被他吓死算是命大!
“小子真是谢谢您了!”阿鸢咬牙切齿,不知哪里来的骨气,只是说完又后悔了。毕竟命只有一条,她还有大好的年华,何必让自己命在刀尖上。
姚琛饶有兴趣地看着敢跟素有煞神之称的刘枭叫板,不得不佩服小子的勇气,或者说不知者无罪?
当刘枭冷飕飕的眼神扫来,阿鸢立马认怂,面色一软,一双秋水翦瞳似乎酝着水雾,昳丽动人,姣好的唇形微启,“要不小子给您做饭?我的厨艺将军之前不是见识过吗?就当是給小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能屈能伸这才是大女子。
刘枭把对方的表情看着眼里,沉声道:“早该如此。”
随后吩咐属下带阿鸢下去。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若不是条件虽限,阿鸢都能做出一桌酒菜。不过现在看着刘枭和姚琛不停地动筷子,两个人像打战似的颇有些好笑。原本以为以姚琛的气质会是优雅斯文,刘枭反而是那种粗鲁无礼之辈,谁知二人倒是反着来,真的印证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将军!这是我的!”二人同时夹同一块肉,丝毫没有谦让二子。
刘枭冷哼一声,“谁先进口就是谁的!”说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然后咔嚓一声,筷子断裂,啪嗒一声肉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