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得到元芷柔病逝的消息后,未曾得到元焕的同意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镇远侯府挂起了白幡,哭声震天。
靖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
“小姐,到了。”外头传来喜鹊的声音。
阿鸢在思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而前面的王氏早已悲痛欲绝。
“我的柔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舍母亲而去?”王氏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府邸,原本端庄的容貌多了几分幽怨和苍老。
因元芷溪身体的缘故,所以只有阿鸢跟着来。
阿鸢看着元芷柔的灵堂,来不了前来祭拜的命妇和女眷。
而灵堂前披麻戴孝的五六岁眉眼精致的小童就是刘稹,她前世尽心抚养的白眼狼外甥。
此时的刘稹一副茫然无措,可怜无助,毫无威胁力,失去母亲庇护的他,根本无法在这个豺狼虎豹的镇远侯府生存下去。
刘稹年纪小小经历了丧母之痛,心里害怕极了,双眸泛红,忽然对上阿鸢那双厌恶憎恶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很是难受,害怕。
“小公子,快去给夫人上香。”奶嬷嬷在一旁催促着。
刘稹点点头,动作笨拙地按照奶嬷嬷的意思去做。
完后,对着奶嬷嬷小心翼翼道:“奶嬷嬷,外祖母身边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谁?”
奶嬷嬷顺着刘稹的视线看去,眼神不屑道:“那是夫人的庶妹。”
刘稹虽然年纪小,但十分聪颖好学,听奶嬷嬷这样一说,立马反应过来,“是姨母吗?”
奶嬷嬷冷笑一声,语气轻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配得上小少爷的一句姨母?小少爷可记住了,小少爷唯一的姨母只有跟夫人同父同母的二小姐元芷溪。”
刘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鸢虽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但看到奶嬷嬷不屑的态度,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大庭广众之下,王氏顾及侯府颜面,自然不会为难她。
阿鸢看着王氏对着灵堂上摆放的棺材嚎啕大哭,脸上装出一副哀伤的样子,低头掩饰嘴角的讽刺。
镇远侯守卫森严,思阙根本无法潜入。那日潜入府邸,差点被发现,好在她动作敏捷,才不至于被抓个正着。
灵堂要摆放三日才能入葬,所以她只有趁无人之时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不是元芷柔。
等到所有的女眷被安置到别院休息吃茶,偌大的灵堂空无一人。
烛火焚香,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阿鸢让思阙外面守着,自己独自一人走到棺材前。
怀着忐忑的心情,阿鸢的手抚上了棺材盖,目光一定,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推,眼见着离真相越来越近,忽然外头传来思阙着急的声音。
“小姐,有人来了,咱们快走。”
阿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有不甘,并不打算放肆唾手可得的答案。
思阙走了进来,见阿鸢还未离开,连忙推了阿鸢一把,“小姐,快走!被看到了不好。”
阿鸢虽不满,只能转身离开。
在一处拐角处,阿鸢见无人追上来,才停下脚步,却发现思阙未跟上来。
转身准备回去,一墙之隔,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
“将军,太子殿下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叶呈恭顺道。
坐在石凳上的刘枭神色漠然,那双深邃微阖的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蚀骨的冷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