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和暖花开,思阙早就被宅邸无聊的日子憋坏,唆使着阿鸢出去游玩。
“小姐,咱们就出去玩玩吧。”思阙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阿鸢也早有这意思,“好。咱们走吧。”
思阙一喜,“太好!我去叫马车。”
阿鸢道:“不用,我已经吩咐好了。”
思阙很快反应过来,不快道:“小姐不早说?看我笑话不成?”
阿鸢笑着道:“你再说的话,那就下次出去了。”
思阙赶紧讨饶,“好小姐,思阙错了不成?”
阿鸢一笑而过。
这京城一向繁华热闹。
阿鸢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酒楼店铺,人来人往,充满着人间烟火之气。
马车忽然停止,阿鸢差点被甩出去。
“怎么回事?”喜鹊恼怒道。
马夫惊慌不已,“三小姐,奴才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阿鸢蹙眉,道:“下去看看。”
阿鸢下了车,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十三四岁少年昏了过去,躺在车轮前,满脸污垢,看不清对方的真实容貌。
此时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陈叔,快带去医馆看看。”阿鸢命令道。
陈叔不敢马虎,赶紧抱着少年去了医馆,阿鸢她们紧跟其后。
到了医馆,坐堂大夫仔细一看,那少年后背都是陈年旧伤,无一块完好。纵横交错,虽已经结痂,仍然狰狞恐怖。
大夫摇头叹息,义愤填膺道:“这是谁这么狠心对这样一个孩子下狠手?”
阿鸢看了不忍,“大夫,他要不要紧?”
大夫道:“倒也无碍,只是身子弱,好几日没进食,昏了过去而已。只需回去好好养着,三餐均匀,加上这孩子脾胃虚寒,不可太急,需慢慢来。”
这话让阿鸢彻底松了口气,不是他们马车撞死的就行。
“这孩子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估计是个乞丐,怪可怜的。小姐,要不咱们收留他吧?”思阙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想到了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
阿鸢想了想,便应下,“带他回府。”
“小姐真好。”思阙欣喜不已。
这时少年悠悠转醒,看着众人,一脸茫然,声音沙哑地问道:“我在哪?”
阿鸢对上一双警惕的黑眸,如同狼崽一般泛着厉光。
“你昏倒在我车面前,我好心救了你。”阿鸢道。
少年起身,垂着头,低声道谢,准备离开。
思阙立马拦住对方的去路,“你都这样了,还去哪里?”
少年没有理会,侧身从思阙身边走过。
被无视的态度让思阙很不服气,“你这人怎么这样?”
少年冷着脸问道:“靖侯府在哪?”
阿鸢好奇道:“你去靖侯府找人?”
少年道:“我找我爹。”
思阙恍然,“你爹是府中的奴才吗?”
这话刚说完,少年冷冷地扫了思阙一眼,“你爹才是奴才!”
思阙一气,暴脾气上来,“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是不是想找打?”
阿鸢目光流转,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元重旻。”
果然。阿鸢道:“原来是三弟,真是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