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捂着手腕半跪在地,身子不住颤抖。能动了!诺亚蓦地发现自己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急忙收剑撤步,海洛伊丝更是干脆向后跳出老远。
“抱歉,两位,我们来得稍稍晚了一些,”艾尔薇拉大人走进房间,“本来我确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诺亚先生突然加快了脚步,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一旦跟丢,再要找到多少是要花一点时间的。”
“可不是稍晚一些,艾尔薇拉大人,”安迪爵士也走了进来,“称得上是千钧一发呢。”
“不,没有那么严重。破坏一件事总是比做成一件事容易,娜塔莎大人的法术虽然诡异难测,但我绝对来得及阻止她。两位,你们没事吧?”
“你们……”诺亚惊魂未定,望望艾尔薇拉大人又望望安迪爵士,视线最后落在了海洛伊丝身上。我们得救了?事情太过突然,他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回答:“我没事,可是海洛……”
她伤得远比我重,他想朝她走过去,胸前一阵剧痛,他的身子晃了晃,接着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咳嗽。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上。他在安迪爵士的搀扶下坐起身来,重复了一遍:“我没事。海洛,海洛呢?”
“我才是没事的那一个。艾尔薇拉大人,我们,”她倚靠在墙壁上,尽管极力掩饰,可苍白的脸色和略带急促的呼吸都瞒不过诺亚,“我们这是得救了吗?”
“你们可都不能算是没事啊。这么多的血……我的错,这个办法还是太冒险了,谁也没法事先就考虑到所有的意外。不管怎么说,依然是我的错。”艾尔薇拉大人一脸歉疚。她用指尖轻戳海洛伊丝的伤口,海洛顿时龇牙咧嘴,血却立即就止住了。她又撕下衣襟,为海洛伊丝包扎伤口。
“您不是说一切尽在掌握的吗?”安迪爵士不着痕迹地撑住诺亚的身子,“诺亚先生伤得也不轻。从他的呼吸声判断,该是伤到肺了。”
“海洛伊丝陛下也是。好了,娜塔莎大人,别再装模作样了,”艾尔薇拉大人说,“这里就数你伤得最轻,刚才那一下我可手下留情了呢。”
娜塔莎嚯地站起,满脸乖戾。“艾尔薇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知道有谁一直待在这儿,但并不知道是你,这归根结底得感谢他们两位。海洛伊丝陛下,我得向您指出一个可能让您与诺亚先生感到不快的事实——如果不是我有意把守卫安排得如此松懈,你们根本不可能溜进这里来哦。”
“呃?”诺亚为之一愣,“您早就知道我们打算做什么?”
“当然,被人白白捅了一剑,谁都会想要知道真相,何况你们都是那种喜欢冒险的性格。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娜塔莎大人,”艾尔薇拉大人走上一步,“这次您应该逃不掉了呢。”
门外大批脚步声接近,哈耿推门而入。他一脸阴郁,默默地向艾尔薇拉大人行了一礼就退到墙角,神情让诺亚不忍直视。或许薇卡失踪,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也说不定。
“见鬼,”娜塔莎松开手腕,甩了甩手,“你准备得还真是周全。”
“我很惭愧,”艾尔薇拉大人的表情多少有些厚颜无耻,“看到如此珍贵的鱼饵还能一口咬上来的鱼,无论如何应该重视些。”
“您把我和诺亚当成诱饵了吗?”海洛伊丝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