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轻飘飘的话,是从柳梵音嘴里说出来的。
她是云家主母,别说责罚一个奴才了,就算是云傲雪犯了错,只要被她拿了错处,当场施以家法也是可以的。
云傲雪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好不容易穗儿胆子大了些,结果又挨了一顿打,她怒不可遏,“代主受过?谁犯错了要她代受?”
柳梵音依旧是一副慈母的模样,在这里假惺惺的宽慰云傲雪,“傲雪啊,你疼惜奴才是你心善,可是你没听懂我的话,她没错,是你错了,她是代你受过。”
看着柳梵音得意猖狂的笑脸,云傲雪恨不得撕烂她的脸,“我犯了什么错?”
还没等柳梵音说话,云隐月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云傲雪,你一个煞星半点觉悟都没有,不好好呆在家里,整天就知道出门招惹是非,刚才贺起来报,说你和千娇阁的那个沈风眠在茶馆里和刘御史的随从发生了冲突,还拿父亲的令牌在那里吆五喝六闹得人尽皆知。”
从百花宴结束之后,云隐月就处处被云傲雪压了一头,心中积怨已久的怒气总算找到了发泄口,见云傲雪气急败坏,心中暗爽不已,说话更是口不留情,“千娇阁是什么地方,姐姐不会不知道吧?肮脏的藏污纳垢之地,沈风眠一个男人,天天在女人堆里打转,不男不女的,姐姐你知道和他有牵扯的后果吗?”
云傲雪的确没想到贺起这么睚眦必报,还有这个沈风眠,外头的传言也是两极分化,这些云傲雪都觉得无所谓,传言往往都会添油加醋,自然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所以,我和沈风眠有来往,你们就下死手打穗儿?”
云隐月差点笑出声,“不然呢,这丫头照看姐姐不周,让姐姐你和云府的名誉受损,没有打残卖到烟花胡同赎罪已是母亲格外优待了,姐姐你还想怎样?”
“是你打的穗儿?”
她早就该想到的,也只有云隐月才能下此死手。
云隐月知道云傲雪气的要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见云傲雪气的要命她爽翻了天,“这是妹妹我在替姐姐教训刁奴,谢谢就不必……”
‘了’字还卡在她的舌尖没说出来,倏地云隐月左脸一偏,接着耳边嗡嗡作响,紧接着剧痛遍布半张脸颊,云傲雪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云隐月怎么也没想到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云傲雪竟然会这么骄横跋扈!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把云隐月打蒙了。
她到底只是一个才15岁的小姑娘,这一巴掌打得她神智尽失,捂着脸当着云君年和柳梵音的面开始嚎啕大哭。
云傲雪对她没有留丝毫情面,说打就打,而且打得十分用力,一巴掌下来,不光云隐月的脸疼,她的手更疼。
当然云傲雪不可能看见她哭就放过她,趁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一把扯过云隐月的衣领,眸中燃烧的怒火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一字一顿,“云隐月,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惹我?”
抽噎不止的云隐月打小就被骄纵惯了,就算云傲雪之前说过,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再说了她被云家人捧在手心里,根本不知道害怕。
更何况她从来都没将云傲雪这个嫡长姐放在眼里过,只要是关于她不好的消息,云隐月听见都开心的飞起来了,这次穗儿回来报信,就被她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