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是个年轻的女子,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冷冽似孤鸿。
年龄看着估摸不超过十七岁,长如缎锦的黑发散落在玉枕上,脸上未施粉黛,肤如凝脂,朱唇微勾,似在深眠。
她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都让人心弦一颤,连带着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轻柔了些,生怕打搅到她的美梦。
这么美的女子,不知道睁开眼又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难怪这公子寸步不离的守候。
那大夫也不敢多看,抑制住心里那小小的悸动,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搭在那女子的手腕上,闭眼探脉。
“她昏迷了好几天,汤汤水水的也喂了不少,却一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枫隐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症状。
云傲雪落水那天,幸好王爷发现的及时,几乎是前后脚跳到湖里的,可是救上来的时候云傲雪的情况很不乐观。
谁也不知道在水下的那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更加没提,这样的事情,枫隐知道王爷不会细说。
只知道王爷救云傲雪上来的时候,直接关上了船舫上的门,不许任何人靠近,接着他们回到了落马镇,找到了这宅子安置,王爷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三日过去了,王爷跟才想起来似得,让他去城外找个郎中来看,所以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枫隐也觉得奇怪,照理来说云傲雪早就该醒了的,可拖拖拉拉的到今天都没动静,他也疑惑,再说了王爷也不能老是在她床边守着,便正好得了吩咐,去请郎中的时候就跑的快了些。
“是。”
这大夫行医的日子也不短,只需刚才几眼一瞥,就知道这屋里的人得罪不起,当下更是小心谨慎,
就连把脉都恨不得飞针走线望闻问不敢切,唯恐惹恼了床边坐着的高冷公子。
“公子,这位姑娘的脉象平稳,就是近几日宫寒不通,多喂些驱寒药汤调理就是了。”
顾兰息像是没听见大夫的话,眼神一直朝他所按的手腕看去,那大夫被他直愣愣的眼神吓得抖了抖,赶紧将手拿开,几乎是逃命似的对枫隐说道,“小老儿下去开个方子,公子和我同去吧。”
两人在房间里统共呆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人一走,厢房内又安静了。
顾兰息重新将云傲雪的手腕放进被褥里后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
这些年枫隐跟在顾兰息身边也算是久病成医了,顾兰息每发作一次寒毒,枫隐就会忙前忙后的张罗好几天,熬药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已经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